很照顾我,但最近忙着工作,我就想说趁跨年连假带他出来走走。」
「你们感情可真好。」
「哪里……」
寒暄完我目送同事背影离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流浪者。
他讽笑道,「你这信手拈来的胡诌本事,越发炉火纯青了。」
「阿散,这已经是最不会让人起疑跟追问的说法了……」
「我知道,饭都要凉了,快吃吧。」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解释?」
「你要对外宣称我是你的谁是你的自由,以外观来说我确实年纪跟你差不多,就喊弟弟吧,随你的便。」
流浪者专注用餐,切割牛排的动作非常俐落,接下来没再主动跟我说过话。
在生闷气呢。
虽然我平常小黄文荤话没少写,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也都做过了,但称谓的部分一直很保守。小人偶、流浪者、少年、散兵、阿散、我给他取的名字……
我最多也就只有在写给雷电影的信件中,用男朋友称呼过他一次。
那晚他的反应我还以为他生气了,不喜欢这般直白僭越的称呼。直到那个寒冷冬夜取暖时,流浪者第一次喊我亲爱的,迷迷糊糊中,我才终于察觉他对这段关係的态度变化。
原来是不是不喜欢,只是还不习惯。
柜台人潮拥挤,我去结个帐回来,流浪者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去化妆室,便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十分鐘过去,仍然没有看到人。
恐慌的情绪蔓延开来。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有手机,长得那么漂亮,万一被坏人胁持去做坏事怎么办?要不要提早切断联系,送他回提瓦特,至少那边没人伤得了他……
有人拽住了我帽子上的翅膀。
我一回头,是流浪者。
我本想去牵他让自己安心一点,但想起刚刚他表现出来的冷淡疏远,又收回了想碰触他的手。他也就这样看着我伸出手又收回的尷尬举动,轻笑一声。
「在找我?」
我乾涩地问道,「你去哪了?」
「有位先生跟我说,他的小朋友想喝枫达,请我帮忙拿一罐。」
「我以为你走失了,正打算去服务台广播。」
「走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严格说起来,你确实才刚满一岁不久……」他剜了我一眼,我改口,「这个游乐园面积很大,要是走散会很麻烦的。」
「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流浪者牵起我的手紧紧握住,他露出温柔而刻意的笑,「对吧,姐姐?」
这声姐姐让我浑身鸡皮疙瘩。
流浪者也很会记仇,接下来一整天不管玩什么项目,都亲暱地喊着我姐姐,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就像我看到倾奇者的白衣会不由自主心跳加速一样,我被他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耳尖发热,抗拒不了这种报復似的撩拨。
「好了好了,别这样喊了,没这么容易遇到熟人的。」
「我喊你亲爱的你都说快吐了,我确实只配当你弟弟。」
我总算是理解我之前故意喊他阿帽,他为什么总露出想掐死我的表情。
算了,大不了就当一日姐弟。跟白散玩这种py我也不是没想过……
有本事他回提瓦特也这么喊,喊给派蒙跟纳西妲听。
整个游乐园区逛了八成,不管我说想玩什么项目,他几乎都没拒绝,从设施上下来时,也会点评几句,多半是嫌弃无聊或是不够刺激。
其中一项会在空中悬掛近10秒、再垂直俯衝的云霄飞车,让他握紧了我的手。
从空中坠落,果然还是他的死穴。
玩得酣畅淋漓,我们在稻妻区的「木漏茶室」稍作休息。
「我本来担心你会讨厌这种地方。」
「这可是姐姐精心策画的行程,我怎么会讨厌?」
少年露出纯良笑容,搭配他这身乾净清丽的穿着,我简直要被白光净化。即使知道流浪者是演来膈应我的,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都难以自拔地沉沦于他的美貌。
「喜欢就好。」
我故意顺着流浪者的话说,忽略明显的嘖声,替他把贝雷帽拉正。
「走吧,我们还有最后一个设施要去搭。」
夕阳西斜,佔据半个天际线的摩天轮上开始有星光般的霓虹灯亮起。
摩天轮是游乐园的必玩项目,小时候觉得无聊,长大后才发现,跟喜欢的人一起搭乘,那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车厢不大,流浪者坐在我对面,托着脸颊,俯瞰底下渺小如玩具的游乐园,精緻的容貌被落日馀暉镀上一层蜜糖色,少了几分张扬的侵略性,多了几丝温柔和寂寥。
这种俯瞰眾生的角度,他应该是很熟悉的,但不太一样的是,提瓦特没这么多五光十色的光害。
他还是不跟我说话。
这种沉默再继续下去,我都想开门跳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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