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端着一杯酒,扫了一眼,合上手机。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温西西正在浴室里洗澡,然后灯突然灭了。
整个别墅都断电了。
沈知安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应该是雪天电路坏了,没有地暖天太冷了,把衣服穿好,我们换个地方。”
温西西觉得奇怪,以沈知安的身份,怎么可能没有备用电源。
但是温西西今天心情很好,他也不想扫兴,就穿上衣服跟沈知安走了。
谁知半路车坏了,温西西又是下车看情况,又是尝试推车的。
等人把他们接去酒店。
沈知安就说没有兴趣了,叫他早点休息。
温西西看了看时间,的确是太晚了,可是就这样又很不甘心。
不过温西西想,以后没有了林长云这个碍事的,这事早一天晚一天也无所谓了,他太心急倒显得廉价。
温西西很是体贴的嘱咐沈知安好好休息,然后回房间,盘算着下一次怎么勾人的把自己送给沈知安。
要叫沈知安知道他的好,就会觉得林长云也不过如此,最好的是他温西西。
温西西睡着,翻身就笑了起来,想到今天林长云那狼狈模样,他就忍不住得意的,高兴的睡不着。
温西西遗憾的想,可惜没拍下来,不然能反复欣赏还能用来羞辱林长云。
还要为了他多久
医院。
江才还是联系了郁风,毕竟他不能24个小时陪着林长云,身为沈知安的助理,他有太多事情要忙。
郁风陪了林长云一晚,看着他冻伤红肿的手和腿,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沈知安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如果不是江才去了,林长云就真的死了。
狠的太过,终究不是好事。
郁风又懊悔,知道最近他们不对劲,他应该派人跟着林长云的。
这副身体就没好过。
不过好在,以后应该不会再受伤了,所有的苦痛都咽下去了。
只会越来越好的。
郁风低头,虔诚的在林长云手背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林长云梦到了爷爷,他很久没有梦到他爷爷了。
还是那个墙壁都发霉了的小屋子,破旧的院子里堆着废纸皮,地上成堆的矿泉水瓶。
爷爷像是刚干完活,坐在正对们端着白色的大茶缸喝水,满是褶皱的脸上很是慈祥温和。
梦里的林长云忘记了一切,但是他很悲伤,看着这一幕画面,他拼命的掉眼泪,嗓子哽咽的他说不出一句话。
爷爷朝他招了招手。
林长云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
爷爷放下大茶缸,伸手拍着林长云的后背,他唱起了小时候哄林长云睡觉的儿歌:“小老鼠,上灯台”
林长云趴在爷爷腿上,竟然渐渐平复了情绪。
郁风看他似乎在梦中痛苦挣扎,喊了喊他,林长云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郁风仔细观察了一下,看他没再难受,才坐了下来。
第二天,郁风就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林长云就不见了。
而他放在椅子上的羽绒服被拿走了,他给他买的棉拖鞋也被他穿走了。
郁风本来正在擦手上的水,看到林长云不见他把纸巾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气笑了:“还不算傻。”
出门知道穿衣服了。
郁风把车停在墓园下,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缓缓走上台阶,走到林长云跪着的地方,在他头顶撑了一把伞。
看的出来,墓碑上的雪被林长云扫过了,面前还放着一束白菊。
郁风把伞递给身后跟着的助理,他拿过助理手上的袋子,然后蹲下。
拿出贡品和纸钱,摆好,随后把纸钱点了丢进火盆里,火焰映照在他脸上。
郁风递给林长云一叠纸钱,才说:“你来看你爷爷也不带点硬货,你带一束菊花有什么用,是能吃是能喝。”
这话似乎终于触动了麻木的林长云,他伸手,接过纸钱。
垂眸朝火盆里丢,郁风也丢,一边丢一边说:“爷爷放心吧,长云现在过的很好,开了一家店,在业内小有名气,很多客户慕名而来,赚的不少。还拜了名师,所谓名师出高徒,您就放心吧,他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顿了顿,郁风看着纸钱燃烧,才又说:“就是吧,长云遇见了一道坎。他现在觉得这道坎过不去了,甚至产生了一些负面的情绪和想法,有点丢了本来的自己,爷爷,您帮他找找自己。告诉他,这道坎过去了,以后就都好了。”
火光映照在郁风脸上,郁风没再丢纸钱了,他看着燃烧的火焰,墓园除了风雪声,只剩下一阵死寂。
郁风重新拿了一叠黄纸,才说:“长云很年轻,一辈子还很长,六年不算什么。想痛就痛吧,痛过去这阵子,以后就不会疼了。”
郁风又笑着去看林长云,开玩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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