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他闭上眼,想起了十年前的某一天。
“来,我们庆祝一波!”
十年前,他们刚出道不久组合就拿了奖,春城说要喝酒庆祝,还把一瓶啤酒推到春煦面前:
“咱们的老幺也该学会喝酒了。”
春宴把吸管戳进牛奶瓶里,然后把牛奶递给春煦。
春城大叫:“春宴队长你过分了啊,他都成年了!”
春深冷哼:“不喝酒还怎么混娱乐圈?”
两个小时后,春城喝得神志不清,抱着椅子发酒疯;春深拿鞋当话筒,醉醺醺地唱歌。
“看到了吧,阿煦弟弟?”春宴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瞟着对面那两个酒鬼,“人一旦喝醉了,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在娱乐圈要永远保持清醒,这是哥哥教给你的第一课。”
春煦脑袋歪在他肩上,捧着牛奶,咬着吸管问:
“哥哥不喜欢喝酒的人对吧?”
“对。”
“那我就不喝。”
晚风乍起,将春宴的思绪从十年前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实在难以接受春煦现在酒精成瘾的事实。
“他把自己关房间里之后呢?什么时候出来?”
“他不会出来,”经纪人刘姐说,“我们通常给他两天冷静的时间,两天还不出来,我们就撬锁进去。”
春宴在门外焦躁地等了两天,两天之后,纪家的家庭医生被请来了,准备和经纪人刘姐一起进去。
在开门之前,经纪人刘姐对春宴说:“你能暂时离开吗?我想他应该不希望看到你。”
二楼尽头的春煦卧室,家庭医生、营养师和管家进进出出,春宴却不敢靠近,只能坐在楼下的长椅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侧着头,看着那扇被打开的窗户。
见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走出来了,春宴站起来,上前询问关于春煦酒精成瘾的事情。
家庭医生叹气:“就算他现在年轻,身体底子好,可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会垮的。”
“那怎么戒掉?”
家庭医生说:“酒精依赖症是一种心瘾,想要戒掉,第一步需要他停止饮酒。但这不可能的,春煦就是靠酒来缓解痛苦的,他不喝酒,只会走入另一个极端。”
春宴蹙眉:“什么意思?”
“他有自毁倾向,建议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春宴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看到纪原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他几步上前,抬手就要揍他,被纪原身后的保镖慌忙拉开,春宴火冒三丈,对着纪原大怒:
“我出国之后,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纪原神色从容地笑了:“我照顾他的这几年,他得了两次影帝,在娱乐圈的地位封神了,比跟着你搞男团的时候好太多了。”
春宴气得脑袋都疼了,他深吸一口气:“别说这些废话了,医生说了,给他请个心理医生。”
“他不需要。”
草。
春宴又想冲过去打人了,保镖拼命拦住。
“我儿子不是普通人,”纪原睥睨着他,神色高傲,“他是个天才演员,他需要这种极致的情绪。你不妨去看看他演的电影就能明白了。他能调动的情绪比普通演员更极端、激烈,也只有这样才能感染观众,否则凭什么拿影帝呢?”
“这不是他想要的。”
纪原讥笑道:“你以为他还像以前那样蠢,跟着你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组什么男团搞什么唱跳吗?他现在长大了,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他。”
窗外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卧室里却一片死寂。
春煦靠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无波无澜,如同一片死海,即便看到春宴进来了,也不再漾起一丝涟漪。
“你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春煦扯了扯嘴角,脸上面无表情,“十年前从那天开始,十年后就在那天结束吧。”
经纪人刘姐听懂了,虽然他们这个男团因为队长春宴出事了之后分崩离析,队员们也劳燕分飞了,但总归没有正式解体。春煦的微博简介上至今还挂着“男团成员”的头衔呢。
于是经纪人刘姐瞟了春宴一眼:
“也好,就在七周年那天正式宣布解散吧,说实话,以春煦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这个组合对他而言不仅没有意义,反而还是他的污点。他的演绎生涯中最失败的就是他在男团的这段时间了,简直是在浪费他的天赋。”
春宴笑了,他抱胸靠在墙壁上,注视着坐在床上的春煦。
“我确实是个失败的队长,对不起啊。”
春煦就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一样,哀莫大于心死,描述得大概就是他现在这种状态。
“我已经不在乎了。”春煦说。
纪原观察着春煦的表情,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不在乎了,那解散之后就跟张晴订婚吧。这个孩子我了解,家世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