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怎么把我伤的这么重,虽然我没见过这玩意儿,但在我印象中,只要没死就会活着。
我这死不死活不活的,真令人难以琢磨。
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某一天,我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室内的装潢,再看窗外萧条的植物和流动的人群,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
我居然还活着!
还以为会在漫漫地长睡中死去。
我想去摸左边胸口处心脏跳动的频率,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好像活动不了我的右手,无论我怎么试,都不可以。
好像不在我的躯干上。
好像不属于我。
我用另一只手扶住它,试着催动它,事实证明,它无法为我所用。
一个噩耗立马把我砸醒。
惊恐地冒出这个想法,情绪犹如一根粗重的琴弦嘞在我的脖子上,致使我无法呼吸。
如果残废,还不如死在梦里,至少我的身体是健全的。
为什么会这样,一颗子弹而已,为什么会让我身体受损这么严重。
就在我快要被不安侵蚀掉所有时,房间门被打开,高大的男人风风火火走进来,强势地把我拉入他的怀里。
他的这个怀抱并不热烈,相反,很冰凉,我的躯体不经意打了个颤栗。
傅宴礼不断的收紧手臂,生怕我从他的怀里溜走似的。
我被迫仰起头,手不知如何安放,本能的有些抗拒,但也没做出什么实际性举动。
隔着几层衣料,傅宴礼的心跳频率好像要震到我的胸膛里,那种感觉让我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我沉默不语,任由他的手紧紧箍住我。
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睡久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李辞,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傅宴礼的嗓音微微发颤,不像冷的。
“不知道。”我回应他。我现在关心的不是我睡了多久,而是我是不是残废了。
我垂着脑袋,思绪万千。
傅宴礼的手环在我的腰上,手掌几乎把我的后脑勺全部掌控其中。
他不说话,我抿着嘴唇,“傅先生,我的手是废了吗?”
话音一落,室内被一阵诡异的氛围侵占。
傅宴礼手上的动作紧了紧,我从他的反应中明白,大抵是废了。
正当我准备说些什么,傅宴礼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医生说好好做康复,有五成的希望可以活动。”
棱模两可的话,我懵懵地问:“恢复如初?”
他沉默了三秒,“不能恢复如初,但是拿筷子拿笔不是问题。”
这样啊。
“我明白了。”其实我能醒过来都是我命大,要求太高,难免会显得贪心。
可是让我醒过来的代价是剥夺一条手臂的使用权,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抉择。
傅宴礼把我抱回到床上,叫来医生,检查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
我目视傅宴礼,他似乎看出我有话要说,便温声问我:“有什么想说的?”
“我不想住在医院。”我不喜欢医院,更不喜欢躺在病床上,这白到冰凉的装潢总会引起我的不适。
傅宴礼将视线转向医生,医生是位五六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医术高超,说话很有威望。
“可以。”他如是说道。
医生离开病房后,我坐在床上发呆。
好累啊,睡了几个月,却感觉像是高强度工作了几个月一样。
“今后有什么打算?”
傅宴礼脱下大衣放在一旁,坐下来,用一种看似轻松的语气说着。
其实睡了这么久,原本清晰的目标都睡模糊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想做。
我郑重地说:“我想读书,想考研。”想把那个时候的遗憾填起来。
傅宴礼没有丝毫反应,在他脸上没有捕捉到一丁点的情绪,“可以,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资源。”
经过这件事后,我突然看开了,命里没有的东西强求不来,该失去的终会失去。
我想我有些信命了。
“谢谢你,我觉得我自己也可以。”
“你什么意思?”傅宴礼抬眸看过来,黝黑的瞳孔看的我心漏了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傅宴礼,明明之前都没有。
窥见他面具之下的真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野兽,更何况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那场宴会,傅宴礼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他才会强制我去。在晕过去之前,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惊愕和意料之中的得意。他试探了我的真心,我也回应了他的试探。
我甚至不敢和他对视,他的眼睛具有穿透能力,很容易就把我看穿。
移开视线,我捏紧了被子,鼓起勇气小声地说道:“傅宴礼,很感谢你救了我两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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