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记得整理出报告发给我。”
方洵又看了眼萧听贺额发下的纱布,“小贺,要不还是回家住吧。”
“嗯?我还有事儿要做呢。”萧听贺看到他担忧的目光,笑笑,“放心吧哥,再不济,宿泱也能护住我。”
方洵:“不要把生命依托在别人身上。”
“我知道,哥,没想过和鲛人谈判吗?那些偷猎者不是都抓到了吗?”
“你以为,宿昭仅仅是为了报仇吗?她这一系列举动,不过是想增加谈判桌上的筹码,在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罢休的。”
萧听贺微微皱眉,“可伤亡的都是平民。”
“古往今来,哪有不见血刃的和平,虽然很讽刺,但所谓和平,不过是为了追逐利益,建造在废墟和炮火之上的遮羞布。”
方洵走到落地窗旁,看繁华的绥京城,“这繁华,是帝国战士用枪杆守来的,不想挨打,就得打服对方。”
他看向萧听贺,“就像你小时候,有个男同学总是找你茬欺负你,后来怎么不了?不就是因为你把他狠揍了一顿,不敢了么。”
萧听贺撇撇嘴,“那我回家还被爸爸教训站墙角了呢,说我下手太重。”
方洵听着他孩子气的话,轻声笑了。
余光一扫,看到安管局对面停靠的汽车,方洵若有所思道,“但是也说不定呢,我做不成的,也许你能做成。”
“嗯?”萧听贺疑惑地走到他旁边,向下看,“咦,那不是宿泱的车吗?他来接我了!”
方洵看着脸上阴郁一扫而光的弟弟,心里还有点酸酸的,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
你是哭包吗
黑色奔驰打着双闪停靠在路边,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一下下扣着打火机,看火苗瞬间燃起又熄灭,眸间透着深深的冷意。
后座的小狗窝在毛毯里,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它敏感地感知到宿泱周身的戾气,又把脑袋缩进毯子里。
宿泱脑中无限回溯萧听贺满脸鲜血的那一幕,握着打火机的手微微颤抖着。
宿泱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眼底赤红一片。
他明明已经那么听话,连自己的腺体和名字都舍弃了。
他背负着哥哥的责任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过真正喜欢和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只有一个萧听贺,他只喜欢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母亲那么容不下……
他只是想被一个人坚定选择,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有着萧听贺和一条丑狗的家。
“咚咚”,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宿泱侧目看去,对上一张大大的笑脸。
萧听贺弯着腰,嘴唇因受伤流血太多有些苍白,但眼睛很亮。
琥珀色的眸子隔着车玻璃和宿泱对上视线,笑着露出两颗虎牙,见宿泱没动静,又曲起手指敲了敲,“开门呀。”
宿泱摁下解锁键,降下车窗将alpha看得更清些,他仰着头,望着他漫长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萧听贺敛起笑容,指腹在他眼尾轻轻摩挲,“你怎么又哭了?你是哭包吗?”
“你嫌弃我?”
宿泱脸颊在他掌心中蹭蹭,薄薄的眼皮泛起红,在萧听贺角度看,委屈又可怜。
“怎么会呢。”萧听贺弯腰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道,“心疼还来不及呢。”
宿泱怔怔地看着他,凑过去想亲他的嘴。
后座嗅到主人味道的咪咪欢快地叫唤起来“汪汪!汪汪汪!”,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萧听贺一下直起身,拉开后车门,接过想跳进他怀里的咪咪,“什么情况?你没回家吗?一直在等我?”
宿泱无语地闭了闭眼睛,他果然跟这条丑狗八字不合。
早知道就该趁萧听贺不在把这家伙给扔了,真烦人,没有一点眼力见儿!
宿泱语气生硬道,“回去也没什么事,就等着了。”
宿泱推开车门,看着萧听贺苍白的脸,把他怀里的拖把捏着后颈扔到后座,“砰”得关上门。
又推着萧听贺坐进副驾驶,贴心地帮他系上安全带,“受伤了就别干体力活了,拖把那么沉,少抱他,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萧听贺皱皱鼻子,挥挥空气,问宿泱,“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宿泱轻哼一声,绕到驾驶座上车,启动车辆,“醋味是吧?怎么了?我就吃醋了,你就该把目光全放我身上。”
萧听贺“哈哈”笑了两声,捏捏宿泱的俊脸,“你看你这样,小心眼儿。”
宿泱顺着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嘴上使劲贴贴,“下次再遇到……不会有下次了。”
“说什么呢?最烦话说一半的人。”
宿泱趁等红灯的功夫,看向他,“如果再有下次,别留余地,我知道你是顾忌着我才没下死手。”
萧听贺听懂了,笑笑,“如果我的手上再沾上你族人的鲜血,我们俩怕是……”
“没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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