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半小时后,傅俞臣带人一路杀了上来,与许川和陈应,乃至手下的某些人,齐聚陈家装潢乱七八糟的会客室,举枪对峙。
“我时常怀疑我在这个世界过家家。”剑拔弩张的氛围里,陈应插科打诨冲许川说了这么一句。
不然怎么总有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发生。
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许川话都没喘匀就被人用枪指住,蛮崩溃的,“你惹出来的好事。”
“这回可不是我,冤枉好人。”陈应大呼冤枉。
丁守决没忍住一脸便秘的表情,冲天开了一枪。
“损坏私人物品,三万星币赔偿。”陈应抬头看看破了个洞的天花板,一脸不高兴。
愤怒的丁守决想冲过来,被一边的段宁死死拉住。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保证时砚清死不了,且两小时后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里,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陈应主打一个恶人先告状。
“……”给傅俞臣气笑了,“又没有外人,你装什么?”
站在这里的谁不是知根知底,交道打了这么多年,秉性都已经门清。这也是傅俞臣得知时砚清在陈应这边后没有喊打喊杀的原因,一方面是觉得陈应此人太过诡谲,不好对付。一方面也是松口气,这么多年下来要杀早杀了,何必绑去再杀,费时费力。
“反正人在我手上,你们也只能等。”
只是两小时后,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陈应皱眉,顶着一众人的视线离开,抛开身后傅俞臣方的质问,推开了医疗室的门。
时砚清已经清醒,只是手脚被缚动弹不得,听到推门身后朝他看来,看起来全须全尾。所以时昊呢?
再走近几步,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时昊。
“怎么办呢,陈哥?”时昊坐在地上,衣衫工整,但铺天盖地的狼狈感和颓废感几乎已经将他淹没,他在发抖,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满当当的无措与祈求,“我……失败了。”
“我失败了。”他好像在哭。
软肋
陈应与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时砚清对视了一眼,又迈步上前将时昊从地上拽起。
“无法导出脑内神经元数据吗?”
时昊耷拉着脑袋僵硬地点了两下头。他像是再无力支撑自己身体一般,仅靠着陈应的胳膊勉强直立,明明是与几小时前别无二致的仿生人身躯,不知为何显得瘦小萎靡了些。
“能分析出原因吗?”陈应皱眉。
“不能,”时昊好像抖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片空白。”
他抬起头,用冰冷到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时砚清,“是你,你占了他的身体,代替了他的身份,夺走了他的记忆和灵魂,是你!都是你!”
越说越激动,时昊突然暴起,随手抓过身边的小型不知名仪器直直往时砚清的方向掷了过去。被陈应眼疾手快一挡,改变方向撞在墙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这要落在时砚清身上,必定是不小的伤。
“那他留着也没什么用,我要杀了他!”时昊大吼,手脚并用朝手术台上的时砚清扑去。
被陈应牢牢拽住,本来这样疯狂状态的时昊难以被陈应单枪匹马压制,只是他作为仿生人,后颈处本就有一键失去行动力的弱点按钮。
陈应在混乱中摸到那个凸起,重重按了下去,又扯来一边的椅子接住一瞬间瘫软的时昊。
“你还不能杀他。”陈应说。
你也杀不死他,他是主角,你是炮灰。你现在杀他浪费的只是我的时间,以及我被你拖累后疼痛欲裂的脑袋。
时昊本能在椅子上蜷成一团。陈应回头,时砚清完全目瞪口呆,大眼睛直愣愣望向这边。
他们在里面动静不小,门外已逐渐聚集起来不少人,应该是没拦住主角团的许川和傅俞臣等人。陈应本已经尽力将这场绑架渲染成无害的模样,又被时昊刚刚的杀意弄得不可调和起来。
时间紧急,陈应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你占了原来时砚清的身体,时昊很早就发现了这点,他做这些的目的只是想让原来的那个时砚清回来。”
“无论是针对,还是恶意,还是教你绑来试图复原原来时砚清的灵魂,都是这个目的。”陈应的声音放得很低,听起来有些悲凉。
时砚清一时无言。
“但我来时他已经死了。”他艰难说出这句。
“话是这样说,”陈应苦笑一声,“可你看在场的你我他,谁不是死而复生?”
时砚清猛的反应过来,他和陈应是穿越者暂且不提,时昊也是众目睽睽下跳楼身亡后重生在仿生人身上。时砚清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一阵,陷入沉思。
医疗室大门终于被打开,外面的人一股脑冲了进来,与外面的吵闹不同,里面三人躺着沉默、站着沉默、蜷着沉默。
“你没事吧?”时隔多日终于再次相见,傅俞臣将缚着时砚清的扎带解开,紧张查看他是否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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