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愕之色,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说,“我大魏的将军不是应该最具有血性?最不服输的么?”
这话脱口……
程昱面色骤变,贾诩的脸色也变得怪异了起来。
乃至于曹操,他亦是虎目一凝,眼眸紧紧的盯着程昱,所有人都意识到,李藐这是拐弯抹角故意骂大魏毫无血腥……打不过就逃跑!
——『好一个狂士,好一个狂士本色!』
曹操的头风今日方才有些好转,他没有第一时间张口回应程昱的话,而是眼眸渐渐的眯起,似乎有些期待李藐接下来的话。
“哈哈哈哈……”
李藐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大王啊,臣要恭喜你啊,恭喜大魏能免受战火……为此,臣还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话间,李藐像是早有准备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什么礼物?”曹操问话的同时,忍不住心头的好奇,直接打开来了这盒子,然而这一瞧不要紧,竟吓得他“啪叽”一声将手中的盒盖失守掉落在车厢里。
原来……那盒子里,摆放着一件女人的衣服。
“李藐,你放肆——”
随着曹操的一声咆哮,整个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向北迁都的车队也停了下来。“李藐?你这是在羞辱孤?”
“不,大王……臣并非是羞辱!而是臣早就想到了如此这般,恭贺大王以割地、逃遁、放弃抵抗乃至于未来的和亲、赔款等等妙策,应对那荆州对我大魏的进攻……还是在他们荆州已经攻占了我大魏国土、杀戮我大魏军士的前提下!”
仿佛对曹操的震怒视若无睹,李藐缓缓说道,语气重充满了讥讽。“割让许都,配合那关麟取淮南,背刺东吴,这在臣看来……是因为大魏受制于三万兵马的性命,是大王不得以做出的妥协!可……割让了许都?那这事儿就算了么?这就像是那关麟狠狠的给了大王一巴掌,可大王却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逃至邺城……难道,选择对洛阳,对司隶,对豫州,对兖州的熟视无睹!大王如此,那与那偏听偏信,任宦官为爹娘的灵帝刘宏有何差别?故而……依我看,这一身女装,倒是与魏王与那些主张迁都邺城者正合适!”
“你……”曹操脸色铁青。
然而,李藐丝毫不顾及曹操的表情,他继续张口,继续咆哮,“大王啊大王,若是大魏的血性能够容忍别人扇过来一巴掌,却置之不理?却逃之大吉?那这种帝国,存亡的意义在哪?依我看,亡了得了!”
“……”
程昱、贾诩都无比惊骇、不可思议的望着李藐,心里在说:
——『这位狂士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他李藐的狂尤在祢衡之上啊!』
哪曾想,震怒之下的曹操,突然面色沉寂了下来,只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的意思是,迁都洛阳,然后把许都城打回来——”
李藐郑重点头,“我一个文人,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但我却知道,当年官渡之战后,大王北征,袁谭、袁尚抵抗大王,可袁熙远遁幽州远离大王,妄图做个幽州的土皇帝,可最后呢?就是躲在幽州,难道大王就会放过他?绕过他?他的退缩,只会让大魏的铁骑觉得他懦弱可欺,继而肆意的欺辱……今时今日的大魏不就如昔日昔日官渡之战后的袁氏么?大王啊……这一次割让许都城还情有可原,可洛阳城?大王割让的起么?再退缩一次,天下人都要道,我大魏懦弱无能,人尽可欺——”
这……
李藐的话让曹操沉默了,他沉默了许久,“可那飞球如何解决?”
“飞球是无敌的么?飞球他关麟能造出来,我大魏就造不出来么?”李藐愤愤然的张口,“躲,只会让大魏的创造力持续的打瞌睡,只有那火烧到眉毛了,大魏的创造力才会被激发出来,纵使大王造不出飞球?那能不能改良投石、抛石、霹雳车去抛击?就不能……选择同归于尽?咱们必须得打痛那关麟一次!去咬、去撕、去啃下那关麟的耳朵、鼻子,戳瞎他的眼睛,不管我们挨了多少打,但一定得让那关麟付出惨痛的代价!”
“……”
俨然,曹操有些微微的动容,李藐的话仿佛在唤醒十年前、乃至于二十年前的曹操,那个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那个手握长剑,独立高峰,眼望波涛汹涌的大海,那份挥斥方遒的气概,那份舍我其谁的担当……这一刻悉数又回来了。
对曹操而言,久违的自己又回来了。
当年进攻徐州,兖州大本营被吕布偷袭?难不难?是不是绝境?
当年官渡之战,强弱立判,粮草告急……战况危如累卵?难不难?是不是绝境?
当年华容道,那大雨伴着泥泞,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让每一个魏军都觉得再也回不去了,那……是不是绝境?
怎么这次,面对关麟……曹操就怯弱了呢?
是老了么?不……曹操只是老了,不是死了!他曹操还能打,还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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