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急的痛哭,喊道:“不……你们不能这样……我与夫君的女儿是云旗公子的妾室……你们不能这样……”
孙权被拖走时,却在大叫,“夫人……夫人,去找小虎……让她去求关麟!让她去……”
随着孙权的话,步练师整个人瘫软了一般,她跪在地上。
她……她已经找过小虎了,可……可……
看着孙权被押走,离她越来越远……步练师眼眶中,那不争气的泪水不由得盈盈夺眶,泪洒衣袂——
……
……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关麟正在吃饭,吃的正好是《关雎》中提及的江东特产荇菜。将荇菜的茎焯一下水,用醋浸泡,味道酸甜可口,极是肥美!
乃至于关麟都忍不住感慨道:“参差荇菜,求勤寤寐。烝然來思,相礼赞祭。”
就在这时……
孙尚香从门外急匆匆的闯进来,原本有甲士阻拦,可关麟听出了他的声音,摆摆手示意让她进来。
当然,哪怕有关麟的授意,也有女兵将孙尚香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携带武器。
待得孙尚香进入其中,她眉头倒竖,连忙问道:“公子还有心情吃荇菜?”
“怎么?你也想吃?”关麟自顾自的吃着,酸爽、清脆……
孙尚香忍不住直书来意,“听问孙绍、周循他们把我二哥给抓走了,我四处询问,得知……这并非是云旗公子的意思,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关麟用筷子夹起一小撮荇菜,放到嘴里,一边慢悠悠的咀嚼,一边淡淡的说,“周循是东吴时期江东的兵马大都督,也是如今我任命的左都督人选,孙绍是你大哥,小霸王孙伯符的儿子,鸿雁的统领?他们要抓人,总会有抓的道理,何须事实过问于我?”
“这么说……”孙尚香一愣,“是你授意让他们抓我二哥……可你当初答应我与大虎、小虎,要饶过我二哥的……你不能这般出尔反尔……”
面对孙尚香的质问,关麟面容严肃,“当初我也不知道,你大哥孙伯符、周公瑾、太史慈、黄盖……他们的死都是孙权一手造成的!你侄女儿之前就来向我求情过,我的回答也一如既往,不是我要杀孙权,而是江东的文臣武将,那数万兵勇,他们在得知真相后,无法饶过孙权!”
“抓起来,关押起来就不行么?”孙尚香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关押起我二哥,给他一份体面,也给江东孙氏一份最起码的体面,就不行么?”
“体面?”
孙尚香的话像是触碰到关麟心头的某根神经,他缓缓的起身,他傲然站立在孙尚香的面前,“说到体面?孙夫人……呵呵,你当初在甘露寺,抛下青梅竹马的朱然,嫁给我大伯时,又何曾给他半分体面?”
“我何曾没有给他体面?”
“是,你带的那些女侍,多进入了蜀中各个重臣的府邸,东吴解烦营这些年收集的关乎蜀中,关乎我大伯的情报成百上千?这些,就是你所谓的体面?你背弃青梅竹马,却暗中为东吴监控我大伯,伺机替江东谋取荆州?这就是所谓的体面?还是我大伯与你成亲后,每夜面对那数百持剑侍女,每每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这便是你给我大伯的体面么?”
这……
关麟的话一句句的吟出,让孙尚香突然间无言以对。
孙尚香蹲下了,她双臂环抱起,脑袋深深的埋进去,她哭了……
明明是弓腰姬,是剑仙子,却在这样一个年轻公子面前,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展现。
仿佛,对救二哥这件事儿的无力感,还有关麟将她一生努力的否认……都让她不由得垂泪哭泣。
“踏,踏……”
关麟走到她的身侧,听着她哭了一会儿后,才说,“我听孙皎讲,孙家军有句口号是么?孙家儿郎,誓死不降,宁死沙场,不死温床!这是你父亲孙文台将军留下的,是么?”
说到这儿,孙尚香的泪仿佛止住了,她抬起头望向关麟,望向这个并不凶狠的“夺命阎罗”……
关麟的话还在继续,“我若是你,宁可让自己的二哥去死,也绝不让他在温床上享受,在蹉跎、苦难中度过这后半生!”
说到这儿,关麟踏步向外走去,越走越远……
孙尚香看着他,有一种不知该是“不寒而栗”,还是“毛骨悚然”、“汗流浃背”的心情与心境。
……
……
阴暗的室内,关麟与陆逊一坐一站,关麟坐在席位上,像是在沉吟着什么。
陆逊劝道:“除恶务尽,不可姑息……何况,如今那许多孙权的旧部可都盼着诛杀他……云旗公子能免去诛其九族,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关麟沉默不语,他还在沉思,像是在权衡,杀孙权这件事儿……会造成的利与弊!
利自然是让这些与孙权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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