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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2 / 3)

,选择死,因为他觉得需要。

在六子破开肚子的那一刻,背景的群众演员,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这是姜纹特意要求的。

一个在方沂的右边,表露出疑惑的神色:为什么要去死,区区一碗粉,怎么会有人为了一碗粉的清白而死?

一个在左边,嘻嘻的笑,破肚子对他来说是一件乐事,有趣的事情。

其实,整个自证清白的过程中,群众都微睁着眼,坐着宛如设好程序的npc,什么时候有动作了呢,就是破肚子的那一刹那,都齐齐站起来了,受到了震撼。

开始思考,这个人,好奇怪?

谭嗣同也许可以回答这问题,参加变法活动被抓,行刑前,朋友劝他逃走,他却道:“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请自嗣同始!”

鲁迅的杂文《药》也讲了类似的事情,志士夏瑜为了拯救老百姓,不惜被押上断头台。但老百姓就像看杂耍一样去看夏瑜被斩头,还有人盼着他的血沾来治疗肺痨。

一个六子可能还不行,但事实最终证明了,六子足够多,觉醒的人便真的觉醒了。

陈昆的水平也很高的,他和方沂都看明白了这一段剧本,并不需要姜纹来讲。胡万作为比六子大了几岁的青年人,是否曾经也是六子呢?

陈昆的理解,是。这是他角色的最大张力处,也许在多年前,胡万是选择保命的六子。

所以,陈昆选择在群演离场后,在下一段对角戏中,才掏出手绢,并且流出泪,“你上当了。”

这不是鳄鱼泪,因为此时的空间只有胡万和六子,胡万没有必要流泪给将死之人看。

他流泪,流的是自己。

方沂不是反复念叨“是不是一碗粉,是不是一碗粉,你看看,是不是一碗粉”。

而是咬破了血包,带血丝儿的笑,“我知道。”

结束后,姜纹沉寂了很久,嘴唇都颤抖,化作沉默的点头。剧组也没有鼓掌来庆祝,静悄悄的。

俩演员下戏后,也没有暗自得意,而是从情绪中花了一段时间走出,一点都注意不到所谓的演技比拼了。

陈昆睁开眼,看到自己经纪人的脸,恍若隔世。他问经纪人,“帮我看看,这周边有没有好地方,在方沂离开前,我请他一顿。”

这经纪人不是很了解演技的事情,喜道,“是超过了他,赔罪吗?”

“不,我输了。”

“输什么地方?”

“他说‘我知道’,就不是被愚弄的傻瓜了,我才是屈于现实的小人,我们都根据自己的理解,为自己加戏。但他加的高明。”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请,不该他请吗?”

陈昆揉着太阳穴,“说了,因为他高明。”

三人行】

陈坤请客的地方离片场不远。

鹅城,顾名思义,这地方和“鹅”有关系。黄四爷居住的碉楼外,剧组自己砸钱修了一个城门,上提名“鹅城”。张麻子进城的时候,他底下的马就踩着水来的,摄影机不敢拍全。

因为在这短短的城墙下,傍着一条长长的溪水,在楼上眺望,可以看到荒废了的芦苇草。

90年代以前,这里有农家散养的鹅子,成群结队的浮在水面上。粤省的烧鹅饭很出名,这里就更出名了。为了满足各地来的吃客需求,农户开始工业化养鹅,最终反而荒废了这一片宝地。

祥兴茶坊在当地颇有名气,得知三位“大人物”要来,老板关了店,从早便开始准备,准备好各类酱料。

他逮着一只大鹅,不由分说来了一刀,接着剔骨取肉,麻溜的分成整齐的一块块,他把带血水的刀在自己的围裙上抹了下,介绍道:

“烧鹅饭~”

方沂、陈昆、廖帆。三人饶有兴趣的看一条鹅的死亡过程,廖帆看的是格外精神,他目光炯炯有神,盯着老板手上的刀。

老板后来都不敢背着他杀鹅。

陈昆负手而立,强调说,“这是传统手法养出来的,是河里游泳长大的,虽然是烧鹅饭,但又不是一般的烧鹅饭。”

方沂见这是家闹市区的店,担心陈昆耍大牌:“封店了吗?老板不做生意了。”

正在杀鹅的老板丢下话:“陈先生包下了我们整家店,按照客满的价格付钱。”

陈昆正欲解释,见状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却又说,“唉,为什么要说出来。”

方沂和廖帆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

进入《让子弹飞》剧组有了一个多月,彼此间已经大概了解到性格。陈昆本人异常沉默,且敏感。他在演戏的时候,常常要给自己加戏,或者跟姜纹讲自己对角色的理解。

姜纹由他去,不反驳他,总是说,“把你那个,和我那个都拍一遍。”

最后,不用陈昆那个。

多来几次之后,陈昆就知道不该自作主张了。

之所以戏霸姜纹这么温柔,在于陈昆演这戏没有拿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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