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在合同签订时就说明了,须双方确认才可以保留,其他部分得毁尸灭迹,无踪无际才行。
期间,樊医生更详细的解释了“渐冻症”这个症状当前的难处:
“这个病有它特殊的地方,我不是说过吗?对于特定的病症,是可以做到延迟发作,甚至是一定程度好转的,也就是治不好,但可以这么吊着啊……但大部分人没有这个条件去对症下药。”
“为什么呢?”
“穷。”
坦白讲,两人第一次听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是魔都,中国经济最好的地区之一。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大部分人生死攸关了,都没办法赌上一把。
平时自然是舍不得花十万二十万的,要命的时候呢?
百万又如何?
樊医生说:“在国内,没有任何上市通过的渐冻症特效药,不代表实验室没有特效药。如果有路子从海外进口,是可能拿到一种刚研发出来,据说是对两岁以下儿童有效的注射药……这是一种采用基因和细胞疗法来治疗疾病原理的药物,叫zolnsa……”、
介绍了一长段话。
方沂耐心听他说完,问:“多少钱?”
“212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350万元。”
药神(二)】
两人都呆了。
樊医生苦笑:“你们吃惊是吧,我是这一行的,我知道药物研发的成本……可我都吃惊,没想到能卖这么贵,你现在听到的,恐怕就是全世界最贵的药物。”
“而且国内能用上的家庭恐怕更是凤毛麟角,起码还要翻过四座大山……”
方沂问:“哪四座大山?”
“一、药企向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提审;二、通过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审批并获准上市;三、在国内重新定价;四、被纳入国内医保。”
方沂和刘天仙对视,后者说:“就算是有四座大山,总是能渐渐克服的吧,而且现在很贵的药,几年后可能价格就降下来了,到时候就能真的造福那些患者。”
她望向方沂:“假如我们做的纪录片会有意义,那这也是纪录片的意义之一。”
不过,樊医生却摇头:“事情不像是那么简单。你们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唯独一点没有考虑到……而这一点就足以推翻前面所有意义。”
两人不再说话,等着樊医生解释。
樊医生:“你们之前听说过‘渐冻症’吗?”
自然是没有的。
“这种病的发作几率是六千分之一到万分之一,放到我们中国,每年有记录在案的、新增的渐冻症患者,大约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到目前为止一共三万多人。其他潜在的患者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能够查明,或者说在还没有查明前就默默离开了人世。”
“因此,没有多少药厂会针对这种病症进行研发,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患者也自然也不可能得到治愈——他们要得到治愈的前提是,有足够多的病友一起分摊成本,可惜事实上他们是超级少数派。”
刘天仙问:“你刚刚不是说,有一种一千三百万的特效药?”
“是的,一千三百五十万,”他强调了“五十”那个数字,因为“五十”对于普通人来讲,也是了不得的数字。
“——所以,这种药没有任何现实上的意义,所以,这种病是绝症。”
方沂:“我想知道,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比如全世界所有登记在案的渐冻症患者都购买你说的这种特效药,它的价格会到什么程度。”
樊医生伸出手指比划。
是一个八。
“八万吗?”
“八十万。”
那就……确实没什么现实意义了。
因为所有患者都购买的假设本身就不可能。
这有点像是电车难题,一边是一千个人,一边是一个人,无端降临的病症就是失控的火车,而你要选择火车撞死一群人,还是一个人。
作为个人来讲可以不做选择,可以逃避,可以为那一个人的价值辩驳,说一些正确的废话——因为每个人的价值确实是值得被尊重的。
这没错。
但组织机构无法逃避做选择,而他们做一万次选择,也只会选择撞那一个人。
方沂对这种“两难”问题产生了兴趣,之后花更多时间了解了此类特效药。
在组织的帮助下,他很快搜集到了资料,比樊医生给他口述的更加透彻。
zolnsa是一种特效药没错,采用基因疗法的它效果卓越,但目前仍然停留在实验室阶段,几乎没有商用价值。
一千三百五十万,是一管注射剂的价格,前后的护理、照看呢?
难道打完一针就起来活蹦乱跳,逛街买菜了吗?
一千三百五十万只是门票。
现在有另一种特效药nersen,中文称之为诺西那生钠。
它的作用效果没有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