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几十年前,现在我们要记得他们。”
“我们不是在演自己,而是借了人的魂儿,复述一遍当年的事迹。第一件事情,要好好感谢他们。”
这个开机典礼搞的很别致,而且很现场情绪也很浓烈。整个片场充斥着哀伤的氛围,恰好这天也没什么阳光,天阴着。演员们一个个上去说辞,极力控制住情绪,来自央视六套的记者用摄影机录下了这一段。
先是陈建彬摸了摸肚皮,扑通跪下:“我总算是瘦下来了,蔡师长,我争取拍摄期间控制住体重,绝对不丢了你的作风。”
靳冬现场给“梅生”写了段陈词,一边哭一边念:“你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可歌可泣的一生……昨晚上我激动了一整天,看了很多禁书。 would reber you(我会记得你),梅生啊,我的梅爷爷!”
胡君没什么话,向前一步行大礼。这位从六月份开始培训到现在,完全入戏了,随后趴在墓碑上,对着墓碑唱《沂蒙山小调》: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
他饰演雷公,这个角色在设定中是齐鲁人,上面唱的歌是怀念家乡风光。实质上代表当时一类志愿军,他们自告奋勇,远离家乡来到冰天雪地的朝鲜山林。正因为爱家乡,才要御敌于国门外。
并非是剧组这里故意煽情,编纂了这么一个设定。坦白讲,人非草木,不会无理由的视死如归。根据志愿军将士的书信资料,其中很多人来到朝鲜后,看到被打烂的村庄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才安顿好不久的家,因此激起了更强烈的战斗意志。
段亿宏没有拜,只是在旁边神色肃穆的看着。一则是谈子为真人还活着,在医院躺着,你拜个什么呢?
二则是他信佛,觉得挂自己照片上去拜不太吉利。
错了,那是相当不吉利。这部戏可不能立fg。
宽甸县的拍摄不会很顺利,气象专家认为今年会遇到几十年不遇的大寒流,而这里经济发展相对京城要落后一些,剧组的保障能力有限。
别的不说,光是拉电线就搞了好长一段时间,还不清楚能不能在雪天撑得住。万一下了雨,马上又降温,凝结起的冰块拖垮了电线,整个剧组要么进城休整,要么回到原始状态。
他握着胸口的吊坠,不断摩挲。视线里方沂正和写有“伍千里”的墓碑讲话。隐约能听见方沂在表决心:“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失望,我做事情向来靠得住……”
这……还真是入了迷啊!段亿宏感慨。
他不知道方沂在和现实里的谈子为见过面,答应过好好拍故事,只当做是方沂入戏太深,自己和自己对话,魔怔了。
考虑到方沂现在这瘦了吧唧身材,噫,方沂写故事拍故事演故事,回去还要剪故事,四管齐下,那怕是比胡君入戏得多了。
都说我上学的时候是戏疯子,哪里能和现场真疯子比呢?
老段摇摇头,呵了口气,发现弹出一隐约的白烟,往上飘了几公分消失了。他意识到冬天来的比他预计的要早。
陵墓园(二)】
以前提过,战争类型片子会有一个参观教育的培训安排。《我来自未来》剧组参加爱国主义教育活动的时间,比预想的要久。
9月21号,天气转阴,气温每天都在降低,电影开机拍了几天,刚进入状态。
扮演美军的数十名黑人、白人特型演员进场,定妆,参与到拍摄中。现在有一个小问题,需要总导演方沂来定性:
扮演反派的演员们要给到什么样的表演尺度。
是完全的脸谱化反派,彻底的恶,还是在不改变电影方向的前提下,稍微有一点自主性,甚至于表现得很强大、很能打——对敌人的塑造,也是商业片成功的关键。
如果给一点尺度,给到什么程度?
这很考验导演对观众心理的把握,而且也和时代的发展有关。
在这个事情上众多主创都很有发言欲,争论不休,而且演员和创作者的意见相反,立场不同。
要方导来调停,当裁判。
五六十年代许多经典战争片,和今天战争片的一个区别就是,对于敌人的塑造。当时的片子里,正反方一般都显得脸谱化。好的很好,样样都好;坏的很坏,滑稽、出洋相的坏。
东西方都这样。
那近年来有所区别了,所以演员们希望有所突破。
靳冬表示:“《辛德勒名单》里面,德国人也不全是坏人;之前还有个美国导演,从美国人和日本人两个角度拍摄过太平洋战争……我认为把敌人塑造得复杂一点,不影响电影评价。”
陈建彬更进一步:“如果敌人太糟糕,可能显得我们也不中用。正因为打的不轻松,所以才有价值。苦难辉煌嘛……苦难才塑造的辉煌。”
演员们大体上是支持给反派发挥空间的,因为这样他们也好演戏。对手都是些菜比、泥人,我怎么发挥?
到了创作者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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