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和崔皇后都没有省亲的机会,倒让辛淑妃得了这恩典。
若不是太子禁足,周贵妃不好在这个时候触圣上霉头,她早早就闹起来了。
没想到周贵妃一时忍让,竟换来辛淑妃用了贵妃仪仗省亲的消息。
今日恰逢宝华宫里的宫女翠翘在殿内值守,连忙过去劝道:“娘娘息怒!您知道的,辛淑妃省亲的仪仗都是殿中省安排的,辛淑妃在殿中省可是说不上话,说不准里面有旁人的心思。”
周贵妃的火气依然没消,但她总归没再砸东西:“你的意思是崔皇后?”
翠翘道:“奴婢只是猜测。”
周贵妃又开始骂了起来:“那个毒妇!平日里装得贤良,实际上满腹丑恶心肠!”
翠翘道:“可还有另一种可能,娘娘您得万分小心了。”
周贵妃问道:“还有什么可能?”
翠翘道:“娘娘您想,这后宫除了皇后和您,谁还能插手殿中省?”
周贵妃略一思索,脸色大变:“还有圣上!”
翠翘道:“四皇子自接手了重建宫宇之事后,可是屡得圣上夸奖,再加上辛淑妃本就擅长狐媚惑人,这贵妃仪仗,会不会是圣上授意?”
周贵妃愤怒的眼神一点点降下温度:“你的意思是,圣上要给辛淑妃抬位分?”
翠翘低着头道:“奴婢不敢横加猜测。”
圣上是个长情之人,但正是因为长情,后宫之中才会只有崔皇后,周贵妃和辛淑妃这三个高位。
她们三人中,崔皇后有地位,辛淑妃有宠爱,而周贵妃,地位比不过皇后,宠爱比不过淑妃。
宫中可以有两个贵妃,若辛淑妃抬上去了,岂不就要跟周贵妃平起平坐了。
“砰”一声,周贵妃用力推落了横在殿内的博古架,架子上摆放的珍宝器物纷纷落地破碎。
翠翘连忙跪地道:“贵妃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揣测,做不得真的。”
周贵妃看着满地狼藉,眼中透着一抹狠厉:“真也好,假也罢,那个狐狸精想跟本宫平起平坐,争夺圣上宠爱,做梦!”
就在周贵妃发怒之际,一个殿中省的宫人借着来给周贵妃送东西,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贵妃娘娘,奴才等发现,淑妃娘娘从宫外带回来的器物中,竟夹带了先帝之物。”
飞花暗落美人裙
后宫可有两个贵妃,周贵妃上位后,另一个贵妃之位始终空缺。
原本想着大皇子被封为太子,她这个太子之母,怎么也能升个皇贵妃当当,可圣上始终没提。
这也就罢了,太子禁足,四皇子入朝,圣上就迫不及待让辛淑妃省亲来给四皇子造势。
不论辛淑妃省亲的仪仗是不是圣上授意,都大大触及了周贵妃的逆鳞。
周贵妃正愁抓不到辛淑妃的把柄,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后宫勾心斗角太多,周贵妃还是谨慎问道:“先帝之物,是什么?从哪里发现的?”
宫人道:“是一张陈年书信,夹在一本词话里面。”
周贵妃追问道:“确定是先帝之物?”
宫人道:“回贵妃娘娘,是殿中省有曾在先帝御前伺候的宫人,认出来说是像先帝的字,奴才等不敢确定。”
周贵妃当即道:“带本宫去殿中省亲眼看看,切莫走漏风声。”
周贵妃当即随着宫人去了殿中省。
宫外的各种东西,都要经过殿中省清点检查一遍,免得有什么不该带的东西进来。
眼下辛淑妃从辛府带的诸多器物,全都排列在桌上,下面还垫着棉帛。
周贵妃到了地方后,一眼扫了过去,先是装模作样拿起抱月瓶,里外看了看,又拿去那支簪子,轻轻抚摸了一下,最后状似不经意地拿起宫人口中的词话。
这是本珍稀古籍,里面都是禹朝一个著名词人的词论词评,书名为《慢斋词话》。
看得出来辛淑妃对这本书很是喜爱,每一页都有她简短的批注,小楷精巧,饱含着她夜读时的用心。
辛淑妃原本也有才女之名,只是从辛皇后成为辛淑妃后,旁人就再不提她的才名了。
圣上不是个风雅之人,但先帝是,辛淑妃或许为了避嫌,这么多年再没有写过诗词。
周贵妃勾起唇角,轻轻翻动着书页,终于找到了那页薄薄的信纸。
信纸上写着一首小诗:
柳絮团云沾楚鬓,飞花暗落美人裙。
淡湿笔墨谁来写,一阙诗词半阙春。
周贵妃微蹙眉头,便是她不爱读书,身为世家贵女,也能勉强分辨诗词好坏。
眼下这首诗是好诗,写尽春日美人之态,却不见半分旖旎,这怎么用来指认辛淑妃早在闺中时,就与先帝私下往来书信,此番偷偷带回宫来,是对先帝余情未了?
周贵妃道:“没有落款,没有指名道姓,只是与先帝字迹相仿,能说明什么?”
一旁的宫人对周贵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