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继续道:“那依圣上看,该派何人前去?”
圣上对那武将道:“爱卿可有人选?”
武将冷着一张脸:“臣是粗人,从来不与文人相处,听见之乎者也就烦,哪里知道?”
这武将说话,不无赌气的意味。
文官成百上千计,会武者,懂兵者,屈指可数。
圣上脸上露出沉思之状,几息后,他看向站在百官之首的商渐珩道:“太子可有推荐人选?”
商渐珩上前一步,拱手道:“儿臣推荐兵部侍郎徐津,他虽是一甲进士出身,但在兵部历练已逾十六年,不失为一个文武兼备的人才。”
圣上喃喃道:“徐津。”
徐津走上前去,对圣上叩拜道:“臣意自荐,为国效力,为圣上分忧。”
圣上扫了徐津一眼,又看向谢相:“谢相以为如何?”
谢相笑得一脸谦和,宦海沉浮多年,这场朝堂上无形的硝烟呛得他愈发谨言慎行。
他岂会不知太子想要凭借这一手军司拉拢神威大将军的打算,但圣心难测,他未涉此局,哪里敢乱迈脚?
谢相道:“说来惭愧,臣座下门生众多,却挑不出来一个能文能武之人。”
圣上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谢相总爱躲事,罢了,朕不为难你。”
谢相含笑应下,并不把这当作训斥,也没有引起旁人的在意。
毕竟这位谢相,可是朝中出了名的泥糊笑面虎,虽有丞相之名,却事事紧跟圣上的心意,遇事惯爱和稀泥。
圣上又看向辛太傅道:“辛太傅可有人选?”
辛太傅走上前去,虽知这是圣上对他的试探,却也抵不住神威军的诱惑,说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人。
圣上问了一圈,拿到了几个名字,却并没有具体表态。
朝堂上有些乱了起来,有些人据理力争,有些人沉默不语。
而商渐珩眯起眼,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徐津也就罢了,怎么他的人,推荐出来的其余几个人,都没有被圣上放在心上?
就在商渐珩觉得有些拿不准时,圣上终于开了口:“朕说一个人,可当军司主事,诸卿听听看。”
朝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这个人名。
要知道,这个人虽然不会手握重兵,却在职责上能够最大限度地钳制神威大将军。
在众人的期盼中,圣上道出了三个字:“岑嘉树。”
小虞爱卿性子冲动
此言一出,全场都愣住了。
有些朝臣,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岑嘉树是谁,等他们反应过来,这是曾经的探花郎,又想不起来他的近况。
商渐珩不由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圣上,仰望的视角,是那般威武庄严,那般高不可攀。
只一眼,商渐珩便迅速低下头去,眼中晦涩不明。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以为他是最后的赢家,谁知他这个父皇,不知何时起,便看破了他。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告吹了,真是让人不痛快啊。
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让圣上指派那么一个人。
要知道,现在的岑嘉树空有探花之名,却连庶吉士都不是,闲赋在家,只能在文人之间汲汲营营,以求重新入仕之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岑嘉树曾经做过什么,不但移情别恋,忘恩负义,得罪了神威大将军,还在他跟在太子身边时,插手江南盐政。
前者且不提,只说后者,江南那么多盐官都安然无恙,偏偏岑嘉树掉了下来,可见岑嘉树早已被太子放弃。
这么一个被多方厌弃之人,怎么还会有启用的机会?
而且这一启用,便是多方人想要竞争的军司?
这未免太抬举岑嘉树了!
但也有人迅速想明白了一些事,岑嘉树与虞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剪不断理还乱。
说好,岑老太爷和虞廷是忘年交。
说不好,岑嘉树与虞小姐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圣上派这么个人去监视虞廷,真可谓是把人心算计到了极限。
有人小心翼翼去窥探虞廷和虞安歌的表情,可惜这里是朝堂,便是二人对圣上这个决定恨得牙根痒痒,也不能表现出一点儿不满。
但朝堂上总有直言不讳者,姜彬思及在江南看到盐荒导致的民间疾苦,上来便道:“禀圣上,若臣没有记错,岑嘉树曾因参与江南盐政腐败,被革了职,如今闲赋在家,他品德败坏不说,更重要的是利欲熏心,他若是去当军司,只怕边关将士不服。”
圣上道:“朕看过岑嘉树的卷宗,可谓疑点重重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臣在。”
圣上道:“将你重审的案子,跟大家伙儿再说一说。”
大理寺卿道:“岑探花的案子,确有疑点,臣与大理寺官员复审多日,又召岑探花问询,最终发现,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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