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才的吻让虞安歌感到些许尴尬,虞安歌没有将他送进去便告辞了。
夜色朦胧,商清晏半醉半醒,却是不能忘记那转瞬即逝的一吻。
他就这样辗转反侧到了深夜,醉意一阵一阵袭来,让他的神思一波平静一波晃动。
平静时,他又克制不住懊悔,他怎么没有主动迎合一下呢?他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儿?他的反应怎么那么迟钝?
晃动时,他又忘不了虞安歌擦干净嘴就不认人的模样,谨记彼此之前的约定,内忧外患,不是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直到凌晨时分,商清晏才迷迷糊糊睡沉了过去。
梦里,他和虞安歌一起跌入酒池,在里面拥抱亲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梦醒过后,商清晏连忙起身,摸着自己的嘴唇,喃喃道:“是做梦,还是”
“是真的。”一道声音忽然出现,把神游的商清晏给拉了回来。
竹影端着醒酒汤,一脸暧昧道:“是真的。”
商清晏呼吸一滞:“什么真的假的?”
竹影道:“昨夜属下在马车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属下听得真真切切,虞公子亲了您,还承认喜欢您。”
商清晏先是一喜,而后故作冷静道:“别胡说八道。”
竹影道:“好好好,主子您就当属下在胡说八道好了。”
商清晏轻咳一声,将竹影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待心情稍平静下来,商清晏便吩咐道:“小皇孙埋葬在哪里,可打听到了?”
竹影低声道:“已经打听到了。”
小皇孙不足一岁便夭折了,自然不能上皇室玉牒,且死在那种情况下,圣上只让二皇子安排。
二皇子亲子横死在宫中,自然悲痛不已,将小皇孙厚葬了。
但他对圣上,崔皇后以及二皇子妃心中有怨,并未告知旁人他将小皇孙葬在了哪里。
好在商清晏早早便命人留意,还让人根据小皇孙生母洛儿的行踪,找到了小皇孙的埋葬之地。
竹影道:“小皇孙的葬身之处的确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只是二皇子不欲声张,那里唯有两个看守之人。”
商清晏道:“找个机会,把小皇孙的尸骨挖出来。”
商清晏原本想借着厌胜之术,将太子和二皇子都拉下水的,但崔皇后比他想象中能狠得下心来。
不仅用小皇孙的命保住了二皇子,更让圣上对二皇子心生愧疚。
这不是商清晏想要看到的。
竹影迟疑道:“这会不会有点儿缺德?”
商清晏一个眼神看过去,让竹影成功闭嘴:“崔皇后对自己的亲孙子动手都不觉得自己缺德,咱们这一点儿都不缺德!”
商清晏道:“另外,帮我在鲁县安排几个人。”
竹影知道鲁县的情况,便问道:“什么人?”
商清晏眼神阴毒:“我要太子死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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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太子死在那儿。”
崔皇后手里拿着一顶精致的小帽子,正一针一线地往上面添着针脚。
银雀心疼地看着她道:“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此番定要让太子有去无回。”
崔皇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本宫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孩子,他一直哭,一直哭,质问本宫,为何要害他。”
银雀道:“娘娘放宽心,小皇孙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能明白娘娘的苦心。”
银雀在慎刑司和龙翊卫手里走了一遭,命都去了半条,但毕竟是崔皇后身边的老人了,长春宫上下的宫人全都换了一遭,她还是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崔皇后道:“本宫觉得不是错觉,本宫是真的听到小皇孙的哭声,一到晚上,那声音尤为凄厉。”
银雀张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崔皇后。
因为崔皇后听到的动静的确不是错觉,不仅崔皇后听到了,长春宫有个宫人都听到了。
银雀自己,也在昨夜半睡半醒之际,听到了两声婴儿哭腔。
崔皇后沉默着,将最后一针缝好,而后挽了一个结,用牙齿咬断。
她将小帽子递给银雀,满心疲惫道:“把这小帽子烧给小皇孙。”
银雀拿着帽子就退下了,只是没一会儿,银雀就一脸苍白过来,跪在崔皇后面前道:“娘娘,不好了,小皇孙的尸骨不见了!”
小皇孙之死有异?
“唉唉,你听说了吗?长春宫最近在闹鬼呢。”
“说是小皇孙在哭,皇后娘娘近来不得好眠,御医都叫了好多次呢。”
御花园中,几个宫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此事。
“奇了怪了,若小皇孙在天有灵,为何不去找罪魁祸首,来找皇后娘娘是怎么一回事?”
“便是去找淑妃娘娘也是应当的,这样搅扰皇后娘娘,实在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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