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道:“没有八字,不能算吗?”
古旌看着虞安歌近乎崩溃的神情,哪里敢说不能?
“能算,能算!没有八字也能算。”
虞安歌道:“那你快算!”
古旌当即席地而坐,让虞安歌随便说了几个字,便用梅花易数推算起来。
古旌随着父亲学卦,上的第一课便是要修炼超然玄妙的气质,不论卦象如何,都要让求卦人从算卦人的飘飘然的行为举止中,不明觉厉。
眼下夜色空蒙,四周寂静,唯有蛙鸣蝉嘶,古旌虽然身着盔甲,但头发还是挽成道士髻,推演之间,神色肃穆。
片刻后,古旌收手,对虞安歌低声道:“有惊无险,你放心,南川王没死。”
也不知虞安歌信了没信,听了这句话,脸上的哀戚依然没有消失。
她蓦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昏死过去。
古旌吓坏了,连忙搭上虞安歌的手腕,发觉虞安歌的脉象紊乱,但强劲有力,知道她这是过于辛苦劳累所致,又悲痛交加,才一时昏迷过去。
现在她昏迷反而能尽快恢复体力,古旌没有强行将虞安歌唤醒,而是背着她起来,将她扶上马,一起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不拔箭,会慢慢失血而亡
商清晏耳畔充斥着喧嚣,胸口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身体不受控制打颤。
他鼻尖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低头一看,中箭的地方血流如注。
他仿佛又回到了围场那夜,他明明倒在烈焰之间,可身体却一阵阵发冷。
镇卫将军从后面揽着他,要把他往城楼里面拖,动作堪称粗鲁,伤口疼得更厉害了。
到了城楼,商清晏一边吐血,一边撑着一口气对镇卫将军道:“让人喊我中箭身亡,吸引兵力,让虞安歌突围!前去寻找援兵!”
镇卫将军知道轻重缓急,也不含糊,当即出去命人高呼南川王中箭身亡。
这招果然奏效,围堵虞安歌的兵马迅速调转方向,确认虞安歌突围之后,镇卫将军又命人排兵布阵,拼死守护城门。
布完局,双方交战激烈,久耗不下,镇卫将军重新回到城楼,看到商清晏因失血过多,面色灰白。
可是外面激战正酣,镇卫将军顾不得帮商清晏处理伤口,只叫来在战场上给伤员处理过伤口的兵卒,让其为商清晏拔箭。
那兵卒看了看商清晏的伤口道:“镇卫将军,这箭穿胸而过,若是强行拔出,南川王会迅速失血而亡。”
镇卫将军道:“不拔箭呢?”
兵卒苦着脸道:“不拔箭,会慢慢失血而亡。”
这话气得镇卫将军恨不得给兵卒一下:“那怎么办?”
兵卒道:“小的只能帮他捂住伤口,还得快些寻个有经验的大夫!”
镇卫将军平常的脾气就暴躁得很,现在情况紧急,自然更甚,当即对身边人吼道:“快去寻大夫!”
一个小兵快步跑去寻找大夫,谁知,不到一刻,他便带着两个手提医箱,做游医打扮的男子过来。
此二人说是受辛太傅所托,赶来救南川王。
镇卫将军看了他们的腰牌,确定是辛太傅的人之后,便将其带到城楼。
此时商清晏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瞳孔都有些涣散,镇卫将军想着辛太傅身为商清晏的外公,怎么也不会坑害自己的血脉至亲,但又念着四皇子和南川王这层不尴不尬的关系,不能果断下决定。
镇卫将军便凑到商清晏跟前道:“南川王,你受的伤很重,再不处理伤口只怕性命不保。辛太傅派了人过来帮你疗伤,你若同意,便点点头,你若不同意,便摇摇头。”
商清晏意识涣散,镇卫将军连说了好几遍,商清晏才给了一点儿反应。
镇卫将军连忙把耳朵贴过去,听到商清晏气若游丝道:“救我”
镇卫将军不再犹豫,立马招呼那两个人给商清晏拔箭治伤,另派几个兵卒打下手。
镇卫将军帮不上这里的忙,交代心腹看好他们,莫要让这两个辛太傅派来的人使坏,便急忙出去带兵守城门。
城门僵持不下,所有人心都提得高高的。
谢相连夜入宫,情况紧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宫门规矩,由人带领,一路赶到了长春宫。
谢皇后已经大哭过一场,如今看到爹爹过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爹爹,咱们该怎么办?圣上生死未明,南川王手上有兵,我还听说昭宜大长公主拿出了一道纵帝的传位圣旨,说当初该四皇子继位才是,他们来势汹汹,咱们焉能抵挡?”
谢相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钱贵人何在?”
谢皇后道:“被我关在了偏殿,由心腹宫女看着,另安排了两个御医为她保胎。”
谢相道:“好!只要钱贵人能平安诞下皇子,我们就不算输。”
谢皇后道:“可是我听说叛军差点儿攻入皇宫?”
谢相道:“京畿亲王军队已到,南川王中箭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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