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皇帝应苍在宫殿中接见了他。
相比于大殷皇宫的金碧辉煌,凉国皇室多了几分古朴雄浑。
此时的岑嘉树已经调整好心态,只是在看到应苍时,还是有几分纠结痛苦。
还是身边的田正催了他一下,再加上宫殿内一个身材高大的宦官厉声呵斥,岑嘉树闭上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压抑心中的不平。
大殷讲究天地君亲师,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要跪敌国皇帝。
可事到如今,他哪还有不认命的余地?
岑嘉树只能掀开衣摆,跪了下去,只是他初来乍到,用的还是大殷的跪礼:“岑嘉树拜见圣上,圣上万岁。”
应苍嘴角挂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在岑嘉树低头看不见的角度,眼中流露出讽刺。
殷国皆这般脊背绵软,朝秦暮楚之辈,他大凉何愁不能吞并殷国?
应苍收敛好神情,对岑嘉树道:“表弟快快请起。”
岑嘉树重新站了起来,低头站立。
应苍道:“表弟的遭遇,朕都听说了,实乃造化弄人。”
岑嘉树眼中再次流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
应苍道:“朕本意是接你回来,未曾想消息泄露出去,竟然连累表弟的父族。”
说到这里,岑嘉树也觉奇怪,当时他联合凉人细作,分明将接他入京的龙翊卫灭了口,再加上盛京乱成那样,怎么会还有人知道他投靠了凉人?
不过听应苍这愧疚之语,岑嘉树也不好细问。
应苍道:“表弟一路辛苦,先去好生休息一番。”
岑嘉树道:“回圣上,我不觉辛苦,只盼能早日复仇,解我心头之恨。”
应苍听得出来,岑嘉树言下之意,是想让他重用自己。
应苍倒也爽快:“表弟放心,你本是大凉皇室中人,朕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念在你父族还在大殷,倘若朕公开你的真实身份,只怕他们会更危险,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一番了。”
岑嘉树同样顾虑这一点,听应苍这般善解人意,不由大松口气。
应苍又道:“没了这层身份,朕想要对你委以重任,还需你做出一番事情来。”
岑嘉树道:“这是自然,只求圣上给我个立功的机会,让我能施展拳脚。”
尽快跟殷国开战
应苍笑道:“如此甚好,表弟有什么本事,尽可说来。”
岑嘉树道:“我有探花之才,满腹锦绣文章。”
应苍摇摇头:“我大凉重武,且如今两国情形,可不是你的锦绣文章能派上用场的。”
岑嘉树眼神寥落,曾几何时,他也有一身好功夫,只是右手被废,再也提不起兵器来。
岑嘉树道:“我心怀治国之策,只盼施展。”
应苍再次摇头:“我大凉皇室能臣众多,且都是靠着功绩一步步积攒而来。”
接连两次被拒,让岑嘉树心有惴惴,细细咂摸,竟有几分凉国皇帝无意授他官职的意味。
可是为官者,除了才华、治国、武艺,还有什么能为朝廷效力的呢?
看岑嘉树面带无措,应苍替他指了条路:“去岁末,我凉使曾入殷国,看到殷国有许多胜于凉国的风物。”
这便是应苍让凉国细作将岑嘉树骗来的最大目的。
当初他要迎娶大殷的仙娘娘宋锦儿,却因为大殷皇后流产,失了逼迫的立场,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迎娶殷国公主。
可应苍还是对宋锦儿“念念不忘”,又或者说,是对宋锦儿怀揣的那本“神书”念念不忘。
可大殷将宋锦儿看得紧,他留在殷国的细作始终没有找到跟宋锦儿接触的机会。
再得到消息,便是宋锦儿已死,殷国霹雳烈火和破天神箭制成。
听说那霹雳烈火,可利用投石车发射三百步,那破天神箭,威力也远超大凉的破山神弩。
应苍不得不紧张惶恐,若是这两种火药大肆运用在战场上,只怕凉人不能匹敌。
而这个岑嘉树,听说他曾跟宋锦儿有过一段感情,是最有可能知道那本“古籍神书”下落或内容之人。
岑嘉树想了想,献宝一般道:“我知道如何制盐。圣上或许没见过,是那种十分精细的细盐,不仅高产,而且没有苦涩味道。”
应苍面露失望:“那制盐之法,朕的皇后,你大殷的襄和公主,早已经告诉朕了。不仅是细盐方子,还有掺有海藻灰,能预防瘿疾的海藻细盐。”
岑嘉树大惊:“怎么会!”
他有一半凉国皇室血脉,在大殷不得志,投靠凉国还情有可原,襄和公主可是大殷最受宠的公主啊,她怎么会将大殷的制盐法子毫无保留地献给凉国?
应苍道:“这有何不可能?出嫁从夫,你们的襄和公主已经是凉国人了,还是我大凉皇后,一国之母。”
岑嘉树心中震惊不已,他对襄和公主了解不多,只知那是个不谙世事,骄纵蛮横的公主,没想到她竟然为了在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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