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保证道:“我一定惜命,全头全尾来见母亲。”
昭宜大长公主抱了虞安歌一下,这一个拥抱格外久,带着满满的温情。
这柔软的怀抱让虞安歌心中格外熨帖。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再好,日常忙于军务,也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记得第一次来月事,她看着里裤上的血茫然无措,也有些害怕,不停换裤子换衣服。
还是府上给她洗衣的仆妇率先发现的,跟她说那是女子都要经历的事情。
教完她后,仆妇感叹道:“倘若将军夫人没有死该多好。”
虞安歌也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她母亲还在该多好,能抱她哄她关爱她,年幼时也不会在虞老夫人的手下吃那么多苦头。
不过幸好,成年后,昭宜大长公主替她填补了这份空缺的母爱。
抱过之后,昭宜大长公主不经意间擦拭了眼角的泪花,余光看到眼巴巴看着这里的商清晏,便笑着对虞安歌道:“好了,还有人要跟你说话,母亲就说到这里。”
昭宜大长公主退下,给商清晏让开位置。
商清晏的身子还未恢复好,但今天要为虞安歌践行,他又怎能不至,喝了药,撑着精神还是来了。
商清晏缓步走到虞安歌跟前,还未开口,一道爽朗的声音便斜插进来:“安歌,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就启程,我给你带了好些肉饼和肉干,路上可以一起吃。”
商清晏眼睛一眯,秋水目都要成了狐狸眼,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道袍,梳着道士髻的年轻男子,骑着马走了过来。
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呢
古旌。
商清晏脑海中第一时间就冒出这个名字。
那个神威大将军口中,跟虞安歌一起长大,且对虞安歌有所觊觎的竹马。
商清晏不着痕迹打量着他,或许是今天阳光正盛,所以衬得此人的笑格外灿烂,穿着一身青色道袍也颇有几分偏偏风仪。
商清晏的眼神一寸一寸冷了下来,看向古旌的目光不善。
商清晏在打量古旌的同时,古旌也一眼就注意到了商清晏。
这个一袭白衣之人实在引人注目,他的肌肤毫无血色,一脸病容反倒给他添了几分游离于世外的疏离,举手投足间,自有风流之态。
古旌也第一时间就知道眼前之人是南川王,那个让虞安歌倾心的南川王。
古旌跟着父亲学卦的第一课,便是要练就一身超然物外的玄妙气质,如此才能令求卦之人信服。
古旌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便是神威大将军来请他算卦,他也会摆好架势,气派十足地起卦。
可是古旌见到商清晏的一瞬间,却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原因无他,商清晏根本不用刻意伪装,只是站在那里,便有种超然物外,不染世俗的气质,雪韵霜姿,恍若谪仙神君,不似此间中人。
古旌也终于明白了虞安和说的那句话:“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是了,古旌的确知道了。
论身份,商清晏是皇亲国戚,曾经的废太子,如今的南川王,日后未必不能再有一番造化。
论相貌,商清晏继承了明帝骨相的俊朗和辛太妃眉眼的动人,那张脸除了有些病态的惨白外,可谓无可挑剔。
论气场,哪怕古旌才是那个修道之人,可来到商清晏面前,却像是一个混迹江湖的神棍。
古旌额头冒出些许薄汗,他绞尽脑汁,想要看看自己有哪里是比商清晏强的,可思来想去,也唯有一桩。
古旌翻身下马,顶着商清晏千山覆雪的冰冷目光,勉强维持着微笑道:“这位是?”
虞安歌介绍道:“这位是南川王,我的未婚夫。”
古旌脸上的笑更牵强了:“原来是南川王,久仰大名,您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出来吹风呢?这万一加重伤情,岂不成了我们的罪过?”
商清晏道:“不劳小将军担心,本王的身子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商清晏眼神冷得像三九寒天,挂在房檐上的冰棱,让人不寒而栗。
而后虞安歌又对商清晏道:“这位是古旌,我父亲手下一名得力小将,能掐会算,别看他像个算命的,但他上战场打起仗来,一点儿也不输前锋将军。”
商清晏嘴角依然挂着笑,眼神却是几乎能滴出水来的阴郁:“幸会幸会。”
古旌感受到商清晏浓浓的敌意,却是看了虞安歌一眼,顶着压力过去拍了拍虞安歌的肩膀:“安歌,准备好了吗?”
商清晏的眼睛紧紧盯着古旌那只手,顿时让古旌萌生出一种自己的手要断了的恐慌。
虞安歌也意识到不妥,肩膀一缩:“说话就说话,手乱放什么?”
仿佛有一把刀直直戳入古旌的心口,他看着空荡荡的手道:“安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商清晏插了嘴:“哦?那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儿的?”
古旌道:“我跟安歌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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