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所不敌的邕城守卫,看到张黎这个老将手持长枪出来,气势不减当年,当即被鼓舞了,一个个打起精神,发狠与凉军战斗。
一波又一波凉兵从火墙上爬了上来,张黎一把长枪穿过一个又一个凉兵的身体。
鲜血染红了他的盔甲,脸上身上,都带上了伤。
他浑身上下都是痛的,新伤旧病,齐齐袭来,令他每动一下,都宛如在受酷刑。
但他的动作无一刻停止,应了他说的那句话,誓与邕城共存亡。
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张黎因一时力竭,未能及时躲过,右臂被箭羽贯穿。
就在此时,一个凉兵攀上城墙,手持大刀,向张黎后背砍去。
张黎还未从胳膊上的疼痛回过神来,便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可他右手提不起枪,一时躲避不得。
张黎心道:莫非吾真命丧此处耶?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从背后袭来,张黎艰难回头,却见方才劝他先走一步的县令,如今拿着一把大刀替他拦下了凉兵的偷袭。
那县令持刀费力与这凉兵抵抗,额头青筋暴起,大喊一声:“本官邕城县令!也与邕城共存亡!”
县令分明是个文臣,却在此时忍着恐惧,上城楼与凉兵厮杀,不可谓不勇猛。
张黎一笑,将长枪换到左手,一枪刺入那个凉兵的胸膛,把力有不敌的县令解救下来。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喊道:“援军到了——”
流星坠落,地动山摇
撞木可怖的闷响一声声传来,凉兵杀红了眼,城中守卫都到了强弩之末。
之前死活不愿意走的百姓如今都聚集在一处宗祠发抖痛哭。
一个满面碳灰的妇人率先起身,抓着丈夫的衣领用力捶打道:“让你之前不愿意走!现在凉兵真的要攻进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呢?”
那丈夫一脸苍白,眼中透着绝望:“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也要死在自家地头,这才叫落叶归根!死在外面,那叫孤魂野鬼。”
妇人掩面痛哭,这一声哭也惹得其他人更加惊慌。
责怪声,痛苦声,哀嚎声,祈祷声等都充斥在这一方天地。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震得地面都有些抖动。
不知是敌是友,所有人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有胆子大的,悄悄跑到宗祠的大门,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却见一队兵马气势汹汹从此处经过。
那人透过外面的火把,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他们的服饰,便喜极而泣:“是神威军!神威军来救我们了!”
宗祠所有人都凑过去,确认是神威军之后,全都萌生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虞安歌看到他们,勒住马缰,剑指人群道:“青壮年,无论男女,都跟我走!”
神威军不由分说,将这群人中的青壮男女带去城门。
而此时的邕城城墙,大门已然被撞木撞出裂缝,烈火与热血共存,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家园做最后的搏斗。
县令将受了伤的张黎拖入城楼,而后费力把他胳膊上的剑拔了出来,又简单包扎了一下。
县令道:“援军已至,老将军该休息一会儿了!”
张黎疼得咬牙切齿,可听到外面的厮杀声,依然道:“老将不老!还能再杀几个凉兵!”
县令却死活拦着张黎不让他再出去,捂着他的嘴道:“将军您听!是马蹄声!”
眼看城门的裂缝越来越大,吕岩大喝一声:“杀入邕城!抢夺财宝美人!杀!”
凉兵顿时像打了鸡血,用尽全身力气撞击木门。
“咚”一声,沉重的木门终究被撞开。
随着大门轰然倒地,尘土飞扬,所有凉兵都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喊道:“邕城已破!杀啊!”
话音随着尘土纷落,等凉兵一个个拔出武器,准备杀入邕城烧杀抢掠之时,他们抬头,却只见黑压压的人头。
“这是”
“这是什么?”
“咚——”
“咚——”
“咚——”
随着擂鼓之声,他们终于看清了来人——神威军。
为首的女子一袭黑衣,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玄铁铠甲,手持疏狂长剑,眼神带着嗜血的冰冷,宛如神兵天降。
虞安歌高呼:“神威军何在!”
身后的五百余神威军大喝:“在!”
虞安歌高喊:“杀!”
“杀!杀!杀!”
所有神威军一个个亮出武器,夹紧马腹,便从破裂的城门杀了出去。
吕岩初见此景,震惊不已,又在定睛后,看到是虞安歌带队出来,当即认了出来,大声喊道:“那是神威大将军的女儿,给我生擒了她!”
虞安歌骑在马上,与吕岩对望,她随手从腰间取下酒壶,用牙齿咬开酒塞,一壶烈酒悉数入肚,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喝完之后,虞安歌将酒壶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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