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乐靖脸上泪痕未净,郑婕妤再次感叹圣上凉薄。
商乐靖为了圣上的安危着想,不惜跪求那些朝臣,可圣上却早对她有杀心。
郑婕妤道:“知道的,是你担心圣上,不知道的,朝臣只会觉得你是为了母国,才劝圣上回来,说不准,圣上也会怨你。”
圣上御驾亲征,却落得这么一个结果,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以后焉有皇后娘娘的好日子过?
商乐靖收敛了所有心思,呜咽一声:“你也知道战报的,就算你我对战事无甚了解,也知圣上被困碧玉城,危险重重。姐姐,我和你不同,我是殷国的弃子,孤身一人在凉国,能依靠的只有圣上了,就算圣上怨我,我也不能看着他出事。”
郑婕妤在心里道:真是一个傻姑娘。
她怜惜地替商乐靖拭泪:“你还有我,还有咱们的小皇子。”
郑婕妤所生的应熙,是后宫唯一一个皇子,一直以来,后宫的明枪暗箭不少,圣上又是个薄情寡性的,对他们母子并无多少眷顾,所以商乐靖入宫之前,郑婕妤在后宫颇为小心翼翼。
商乐靖入宫后,让她和熙儿迁入凤仪宫,最初郑婕妤也当商乐靖心怀叵测,存着几分警惕。
但日渐相处中,郑婕妤也发现皇后娘娘是真心疼爱熙儿。
上次熙儿发高热,皇后娘娘在熙儿身边擦汗喂水,昼夜不歇。
这么熬了两天两夜,郑婕妤都有些撑不住了,但皇后娘娘还是强打精神,无微不至照顾熙儿,直到熙儿病愈。
郑婕妤是个慈母,她想得也很简单,谁对她的孩子好,她也对谁好。
商乐靖泪眼盈盈看着郑婕妤,起身对她行了个礼:“等圣上归来,还请婕妤姐姐替我在圣上面前陈情。”
郑婕妤连忙起身将她搀扶起来,却听商乐靖“啊”了一下,痛呼出声。
郑婕妤拉开商乐靖的袖子,却见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圈棉布,还隐隐透着血色。
郑婕妤惊呼:“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宫女替商乐靖答道:“皇后娘娘担忧圣上安危,以血入墨,为圣上抄写祈福经。”
郑婕妤再次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可知”
郑婕妤说不下去了,直在心里骂商乐靖傻姑娘。
枕边人一心想要她的命,她却为了枕边人割血祈福。
郑婕妤顿了顿道:“你待圣上之心,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一定告诉圣上。”
商乐靖点头:“多谢姐姐。”
郑婕妤从凤仪宫走后,还是觉得不忍心,便让宫人去传皇后娘娘为圣上割血祈福一事,期望圣上回宫后,念在皇后娘娘待他的这份情谊,放皇后娘娘一马。
凤仪宫中,商乐靖终于撑不住跌坐在软榻上,面露绝望。
她怎会不知此招凶险?
可她不得不替大殷着想。
大殷内部已经够乱了,万一她哥哥想不开,也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岂不危险?
眼下,她也只能盼着虞廷和虞安歌父女大显神通,莫要让应苍平安归京。
也只有盼着赵相国和郑婕妤对她起几分怜悯之心,能够在关键时候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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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再次收到向怡运来的粮草和火药,也收到了商清晏传来的消息。
虞安歌忙不迭打开信封,上面商清晏一手行书潇洒自如。
“凤翔将军,展信安。”
“盛京一别,相思无度。”
虞安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由伸手抚摸了一下怀中的小牙齿。
分别的这大半年里,她对商清晏亦是日思夜想,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一路上会遇见的危险。
尤其在商渐璞犯浑,要她爹爹分出兵力镇压商清晏的时候,她更是心急如焚。
不过幸好,爹爹没有遵从圣意,她义母在京中也能应付朝廷。
虞安歌按捺心中溢出来的相思之苦,继续看下去。
“赴边之路,虽有坎坷,然厌难折冲,相见有期”
虞安歌眼角眉梢带笑,心中因为未能攻下成州而产生的郁气渐消。
虞安歌召来向怡派过来的人,细细问了如今大殷的情况。
那人道:“南川王自南川起兵,如今占据江州、并州、豫州、环州,召集起义军三万余。此一路未扰百姓,安置流民,整顿吏治,在民间声誉颇高。途径射荆时,射荆百姓冲破官衙,杀死地方贪官,开城门迎接南川王军队,未费一兵一卒,便拿下城池。”
虞安歌点头,她对商清晏的能力没什么好质疑的。
毕竟上辈子,商清晏可是治国数十年,逆转了大殷江河日下的颓势,大殷在他的治理之下休养生息,重现辉煌。
要是沿途这些问题解决不了,商清晏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那人又道:“向家主跟在南川王身边,广招妇女入巾帼堂,如今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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