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宜大长公主细细对比了画像,确认是眼前人,便对牙人道:“你做得不错,来人,赏他十金。”
那牙人拿了赏金,高兴地对昭宜大长公主磕了好几个头,才揣着袖子离开。
人走后,昭宜大长公主看了齐纵一眼。
齐纵便上前,不顾白姨娘的反抗,将白姨娘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末了,齐纵道:“看来她这段时间没少吃苦,但我观她手上脚上都有老茧,不像最近磨出来的。”
昭宜大长公主道:“这倒是奇怪了,岑府好歹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再不济,也不会让一个姨娘吃苦,更何况”
昭宜大长公主眉头紧皱:“安歌传回来的消息说,这个白姨娘当是岑嘉树的生母,岑嘉树又和凉国皇室沾亲带故的,那这个白姨娘也该是皇室中人才对,更不应该手脚有老茧。”
齐纵也弄不明白,压着白姨娘用刑,逼她说出实话。
白姨娘在刑具之下,说出她是长平郡王的女儿,当年长平郡王落了难,才辗转来到大殷,又在阴差阳错下被岑侯爷买入岑府,延续香火。
这话似乎很合理,也让昭宜大长公主和齐纵弄清楚了岑嘉树为何叛国,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对凉国皇室不算太了解,更何况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全凭这个白姨娘一张嘴。
昭宜大长公主在心里存了疑,不过没有过于纠结这一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从这个白姨娘口中挖出来。
昭宜大长公主道:“白姨娘既然是凉国的细作,保不齐她还知道凉国其他隐藏在盛京的同伙,给本宫严刑拷打,必要让她吐出些东西。”
昭宜大长公主挥了挥手,便让齐纵把白姨娘带了下去。
那白姨娘不是个骨头硬的,不过一晚上,就把她知道的许多事情都吐露出来。
盛京中的确有不少被凉人安插进来的细作,不过大多不成气候。
但目前有一个顶顶要紧的细作,乃是住在郑侍中府上的一个远方表亲。
昭宜大长公主知道之后,冷哼一声:“身边亲信都被凉人给渗透了,他还一无所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圣上。
齐纵道:“那郑侍中乱政惑主,大长公主以此发难,可断圣上一臂。”
昭宜大长公主却道:“郑侍中只是一个小虾米,谢相才是那条大鱼,现在先别着急动,让人看住郑侍中便可,莫要打草惊蛇,本宫要钓那条大鱼。”
齐纵点头。
昭宜大长公主道:“将这个白姨娘送去边关,交给安歌。若她真是凉国长平郡王的女儿,说不定还能再派上用场。”
被前后夹击的,可不止咱们
大殷朝堂风云涌动,边关也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
虞安和凑过来道:“安歌,凉国兵马终于扛不住,准备回撤了。”
这也就意味着,虞安歌在凉国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应苍所带兵马本就不少,再加上凉国朝廷派去接应的五千兵力,若他们从昌兰回堵,虞安歌等人将会成为困兽。
虞安和道:“成州守军倍增,我们攻不进去,凉国皇帝的兵马也在往回赶,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安歌,咱们的处境危险了。”
虞安歌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她仔细看着地图,不放过一点儿细枝末节。
末了,虞安歌才道:“被前后夹击的,可不止咱们。”
虞安和跟妹妹还算心有灵犀,听她这么说,便顺着她的手看去,猜到了虞安歌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不继续进攻成州,而是配合爹爹,夹击凉国皇帝的兵马?”
虞安歌吃惊地看了哥哥一眼,不得不说,哥哥入伍后,进步不是一般的大。
最初哥哥跟着大部队打仗时,还对战场一无所知,更是因为亲手杀了人,整整一天吃不下饭。
现在的哥哥已经可以独立带一支队伍冲锋了,更是顺着虞安歌的眼神,落在沙盘一处,便知道了虞安歌的想法。
虞安歌道:“没错,咱们继续往前走,深入凉国腹地,反而会更加危险,不如及时回头,阻止应苍回京,若是”
虞安歌的手指不由蜷缩,说出来一句似乎异想天开的话:“若是能杀了应苍,就更好了。”
虞安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震惊,但他看着妹妹坚毅的眼神,竟然觉得此事未必不可行。
实在是开战以来,虽有凶险,但总体来看,优势还是在虞安歌的。
时间随着鲜血流逝,应苍带兵一举夺回昌兰城,让凉国诸城振奋起来。
入城之后,应苍看着昌兰的街道和他离开时并无什么区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中梗塞。
殷人狡诈,当初便是打着不扰百姓的旗号,才让许多城池放弃拼死反抗,如此连夺数城。
应苍不至于对这些百姓撒气,但是他将之前昌兰城的一众官吏,全都株连九族,菜市口滚落无数人头。
此消息一出,全国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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