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心中,比不过老二这个事事听从崔皇后的妈宝,也比不过商渐璞这个是非不分的蠢货。
而在围场惊变时,他身在御帐,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明明已经劝动了齐纵倒向他。
可最后时刻,虞安歌却散落了头发,揭示了自己是女子的真相。
令犹豫不定的齐纵再次倒向了虞安歌,给了他致命一击。
而在商清晏起兵之时,他本可以蛰伏,以待时机。
却因为妹妹身在凉国,被应苍以命相威胁,不得不提前动兵,在大殷内部制造混乱。
那是他的亲妹妹,他焉能不管不顾?
有时候他也想仰头问苍天,悠悠众生,何薄于他?
可世事无常,终究是他一步错,步步错。
商渐珩手持金钗,眼神带着怀念:“听说她在大凉,当上皇太后了。”
方内侍附和道:“是啊,小公主比咱们想象中坚强多了。”
商渐珩嘴角露出淡笑:“孤倒宁愿她不经历那些艰难险阻,一生无忧无虑。”
方内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商渐珩道:“她没跟虞安和回国,定然是不想让孤为难。终究是孤连累了她,连累了母妃,连累了周家。”
方内侍眼中闪烁着泪意,他家太子殿下从来不会自怨自艾的。
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么一句话:“小公主必然不会怪您。”
商渐珩道:“她是不会怪我,可孤心里难受。”
方内侍话中带着哭腔:“殿下。”
商渐珩却摆摆手:“好啦,孤还没败呢,等真到了那一天,你再哭也不迟。”
方内侍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殿下莫要说这些丧气话。”
主仆二人正说着,周彤一脸惨白走了进来,看着商渐珩,一脸哀恸。
商渐珩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何事?”
周彤跪下哽咽道:“殿下节哀,太妃殁了。”
金钗从商渐珩的手中脱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内侍连忙搀扶着身子摇晃的商渐珩道:“殿下,殿下您要节哀啊!”
商渐珩眼眶通红,不敢相信:“为何?母妃怎么会殁了?乐靖还在凉国,商渐璞他怎么敢对母妃动手?”
明明他就要攻向盛京,将母妃解救出来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母妃殁了?
周彤满眼恨意:“太妃知道您要起兵,唯恐被昏君作为人质,要挟您退兵,成为您的拖累,于是上吊自尽了。太妃已经殁了半月有余,可恨那昏君一直瞒着,若非咱们在宫里的线人拼死将消息送出来,只怕他们还要以殁了的太妃要挟您!”
商渐珩痛失至亲,悲愤交加。
周彤道:“殿下!咱们要为太妃复仇啊!”
商渐珩眼中布满红血丝,咬牙切齿道:“商渐璞,孤定要你血债血偿!”
打下那半壁江山
戾太子以商渐璞篡夺皇位,残害太妃,不孝不悌的名义,带兵往盛京方向杀去。
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越来越多的百姓涌入安稳的西殷。
天气渐冷,马上就要入冬了,虞安歌披着斗篷,遥望俯瞰陆续入城的百姓。
他们之中,有人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亦有人脸上带着背井离乡的苦意。
商清晏此时走来,与她并肩而立:“在想什么?”
虞安歌伸手感受着飒飒秋风:“在想时间到了。”
大殷迟早要统一的,他们本想等着商渐璞和商渐珩两败俱伤,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现在,看到拖家带口赶来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憔悴,他们又怎么忍心看山河破碎?
虞安歌道:“清晏,不能再等下去了。”
商清晏拉住虞安歌的手,心中泛起浓浓不舍,但他知道,尽快让大殷统一,才是最好的选择。
“去吧,我在洛京,等你的好消息。”
虞安歌一笑,垫脚揽住他的脖子,印上深深一吻:“等我回来,便与你成亲。”
商清晏将她的面容深深印在心底,叮嘱道:“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虞安歌噗嗤一笑。
商清晏疑惑道:“你笑什么?”
虞安歌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我笑你像是那种留守闺中的小娇夫。”
商清晏苦中作乐:“我怎么不是呢?”
若是可以,他真想跟虞安歌一起出征,打下那半壁江山。
可新朝初立,又有各地流民涌入,他每天忙政务忙得废寝忘食,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出征。
商清晏道:“等你回来,与我共掌江山。”
虞安歌一双墨瞳倒映着商清晏的身影,也倒映着万里江山。
她说:“等我。”
转眼,虞安歌带兵出征,前往盛京。
西风飒飒,她身着一袭黑色军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头发高高束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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