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轩略微皱眉:“这个我实在不好说,我只与凤翔将军打过交代,跟南川王却是说不上话的。不过我听说西殷任人唯贤,便是女子和目不识丁的农夫,只要对朝堂有用,都能封官。”
也有人质疑:“这传言会不会有假?我还听说西殷穷困潦倒,饿殍遍地,连那位圣上的登基大典,都寒酸得要命。”
柳文轩道:“传闻真假难辨,但咱们在这位圣上手里,难道落好了不成?”
柳文轩觉得自己冤得很,他虽跟凤翔将军打过交道,但实在称不上是凤翔将军的拥趸。
当初他在朝堂上谏言,也是为了大殷着想,不希望圣上被奸佞蒙蔽,可圣上却是将他革职查办。
若非他身上实在干净,让人抓不到把柄,只怕得落罪入狱。
其他人也都是在朝中郁郁不得志的。
在圣上手底下这几年里,他们压根挤不到圣上面前,更别说被重用了。
后来谢相一手遮天,他们的日子也甚是清苦。
柳文轩道:“不论怎么说,咱们自身没作奸犯科,没贪污受贿,没鱼肉百姓,便不怕被新朝清算。说不定还能凭借满腹才华,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诸君,莫要忧心前程。”
其他人也都被柳文轩这番话劝住了,暂且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姜彬不同于其他官员或慌张或迷茫,十分悠哉地煮茶下棋。
他对面的万水大师同样悠闲,与他执子对弈。
姜彬道:“师弟这般出息,师父您可不能再不承认了。”
姜彬说的,是万水大师觉得他和师弟没有慧根,不愿公开承认他和商清晏是其弟子的事情。
万水大师淡然一笑:“与佛无缘,没有慧根,不代表他没有本事。”
姜彬轻笑一声。
万水大师又道:“再说了,老衲若真承认他是我的弟子,他合该剃了头发,清心寡欲才是。”
姜彬彻底笑了起来。
都说白发御史终年冷着脸,活似阎王,但是在万水大师面前,却是坦然大笑。
“让他清心寡欲?还是算了吧。”
现在的商清晏,权利与情爱,皆不会舍弃,怎么可能清心寡欲?
万水大师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商清晏作为大殷君主,远比他堕入佛门有意义得多。”
他放下棋子,站起身来,仰头看晴空万里,气运升腾,朝气勃发。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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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长公主的话,凤翔将军已经起兵了!不日便能赶到盛京!”
回话的人颇为激动。
昭宜大长公主脸上露出一抹笑,她朱唇轻启,便有美貌男侍将樱桃放入她口中。
等她把樱桃核吐出来,才慢悠悠道:“怎么才到啊,本宫都想死她了。”
谁不知道凤翔将军是昭宜大长公主的义女?
思念自然也是应当的。
齐纵暗中瞪了给昭宜大长公主喂樱桃的那人,而后跪在地上郑重道:“齐纵愿带兵前去城门接应凤翔将军!”
盛京城门守卫森严,绝非贺州可比,届时城门定有一场激战。
昭宜大长公主满意地摸了一下齐纵的脸,才道:“齐纵甚得本宫之心。”
“去吧。”
“是!”
圣上已从盛京撤离
深夜,万籁寂静,盛京城墙上的人却无一敢掉以轻心。
守将汪璐打了个哈欠,用守卫递来的凉帕子擦了擦脸。
守卫关切道:“汪将军,困了就眯一会儿吧。属下帮您观望着。”
汪璐摇摇头:“那凤翔将军用兵最是诡谲,听说大军已经到了京畿,随时都有可能打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守卫也不再劝。
夜色寂寥,星空暗淡,汪璐看着一望无垠的夜空,心中百感交集。
始终悬于盛京的雷霆,终于到了要降下来的时刻了。
惶恐不安的同时,汪璐也感到一阵哀戚。
听闻贺州守将未战而降,才让凤翔将军来得这么快。
汪璐骂他苟且偷生,不论那西殷的帝王如何,他如今是东殷的臣子,便该为东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是。
汪璐这些日子听了不少闲话,但他始终不愿相信。
不愿相信可笑的谪仙降世,金龙击水,不愿相信西殷任用白丁和女人为官,不愿相信帝星飘摇,山河有危。
这一切,都不过是乱臣贼子蛊惑人心之言。
圣上才是正统。
但汪璐也察觉到自己手下人心浮动,显然是被这些的不实之言动摇了军心。
为此,汪璐只能对乱传谣言之人施以重刑,并将手下人叫来训话。
但作用不是很大,贺州一破,整个军队都萎靡不振起来。
如今到了深夜,汪璐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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