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越想越慌乱,而就在这时,她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
“音梦?”宫野明美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会吓到涅音梦,“怎么了?”
“你的心又跳得很快。”涅音梦能感受到自己握住的手里满是冷汗。
宫野明美垂下头:“音梦,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当然可以回去。”涅音梦歪了歪头,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涅茧利先生会把我们接回去吗?”宫野明美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涅音梦:“茧利大人不会过来,但是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可是……”她们要怎么自己回去呢?
涅音梦蹲下了身,视线和宫野明美齐平,她的手握成了拳头,小拇指竖在了面前,这是孩子们之间拉钩的姿势:“我们会平安回去的,这是约定。明美,如果你真的很害怕,想要现在就回去的话,我们现在就能走。”
欸?!
宫野明美的蓝瞳倒映着那一根弯起的小指,耳边是涅音梦稚嫩的声音,可不知为何,这根孩子的小拇指却像是定海神针一样将她那慌乱不已的心安抚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手,用自己的小指轻轻地勾住了涅音梦的手指,她能感受到手与手的碰触间,那柔软温暖的触感,这宫野明美在心底轻笑了一下,明明只有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结果表现得还不如她们呢。
“明美,你现在要回去吗?”涅音梦平视着宫野明美,她的黑瞳里满是认真。
宫野明美摇摇头。
她确实害怕,但是刚才和涅音梦拉钩之后她又不再害怕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涅音梦能够笃定她们能安全回去,但是宫野明美选择了相信。
随着恐惧消弭,宫野明美的理智回笼。她知道现在回去绝对不是一个好决定,最起码要确保钱不会被追回来才能够离开。
“再过几天。”宫野明美说,她朝着房间内看了看,突然发现往日里一直叽叽喳喳的八千流不见了,“八千流呢?”
明明她记得她们是一起进来的啊!
“八千流说要去找新朋友玩。”涅音梦指了指她们房间天花板的一个小正方形通风口。
“那、那万一……”宫野明美想起了八千流的迷路体质,她主要是害怕八千流万一看到什么糟糕的东西就不妙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涅音梦:“不知道,不过妮露也跟过去了,应该能回来的吧?”
宫野明美:……
那不就等于只有八千流一个人去嘛!
正:妮露和梦野久作
事实证明,宫野明美的担忧是正确的。
八千流完全不记得路,她只记得往下走。而黑手党的通风管道逼仄又错综复杂,妮露在八千流后面爬着,在经过了数个弯道后,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三岔路陷入了茫然。
她向四周看看,感应了一下八千流灵压的方向,选择其中一条路爬了下去。伴随着通风管道的金属栅栏被挪开,妮露从天花板上探出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禁闭室。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阴沉沉的房间。墙壁上挂着造型奇特的玩偶,在暗沉的灯光下,那一双双用黑色线缝合的眼睛更显得恐怖。
她左右看了看,又感应了一下才发现八千流的灵压在另外一边。
好像……走错了。
妮露苦恼地啃着自己的手指。
就在她准备把栅栏重新关上的时候,从下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是来和我一起玩的吗?”梦野久作仰起头看向了天花板上冒出的那一颗湖绿色、戴着骨头面具的小脑袋。
妮露眨着眼睛,她循声望去,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年纪的小男孩,黑白色双色的头发分布在两侧。他头顶上戴着一顶蓝色的睡帽,套了一身绘有星星月亮的深蓝色睡衣,正坐在单人床上,晃着双腿。
“你的眼睛里有图案。”妮露指了指梦野久作说,“星星和圈圈。”
“是的哦。”梦野久作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他从自己的床上抱起了玩偶,破旧的玩偶头顶上缠着绷带,黑色一圈圈的眼睛下有一道道红痕,像是淌下的鲜血,明明只是一个毫无生机的玩偶,却总有一种它在“看”人的错觉。他举起了玩偶,对着天花板,“小妹妹,要来和我玩吗?”
妮露摇摇头:“我要回去找人。”
“那你就这样走了吗?”梦野久作将手里的玩偶放下,泪水立刻涌了出来,他的肩膀轻轻颤抖,脚上的棉质拖鞋在地上滑动,和粗粝的地板摩擦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而他的语调都变得可怜兮兮,“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待在这里,不能出去玩,也没有人陪我玩、陪我说话。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伸出手用柔软的睡衣袖口不停地擦着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他耳边传来了掉下来的动静,“哒哒”脚步声接近了自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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