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寒！你这条狗，终究要……下地狱………”
“地狱？我本就从那里爬出来的，地狱什么样，你他妈见过么？！”
周身戾气完全暴涨，夜寒双肩也不受控的颤抖着，幽冷的瞳眸里满是病态偏执与杀戮。
贺家失去贺一后就失去主心骨，就此没落。
谢家为跻身九大家族，更是对贺家百般凌辱践踏。
可当时自己和阿放不过也只是家族中的小辈，老一辈掌权，他们当初根本就无法靠自己来保下贺家，也无法去对谢家出手。
眼底骤然了嗜血的猩红，夜寒怎么都忘不了，贺一墓前，贺母对自己厌恶的眼神。
夜寒渐渐被血色蒙蔽双眼，当滚烫的鲜血飞溅在侧脸的刹那，心魔再次啃噬夜寒的灵魂。
他脑海中闪过了贺一，阿初，母亲他们的声音。
“夜寒，你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阿妍多陪我一会儿，你还吃醋啦？”
“哥，我其实从来就不喜欢拿枪，我……害怕………”
“夜寒，照顾好阿妍……妈妈，咳咳……不能陪你们走到最后了………”
………
“夜寒！”
见夜寒脚下的赵尧已然断气，沈放看夜寒已然变成了那副又疯又狠，不可控的模样。
刚想伸手覆上夜寒的不停发颤的肩膀，沈放就看到夜寒单手掐着谢允的脖子，周身的血雾几乎在一瞬间冲破。
夜寒的指尖也因为无休止的杀戮又在不停“啪嗒啪嗒！”的滑下血珠。
“呃………”
谢允脸色憋到涨红，瞪圆了充血的眼珠子，彻底悬空后无助乱蹬着双脚。
“夜寒，已经……够了。”
乖，我知道你能走，永沦地狱
晨曦见夜寒单手就将谢允整个人掐着脖颈吊起，却又刻意疯魔的偏头，戏谑加重力道。
血滴瞬间行成了一股血流，顺着夜寒骨感的指尖快速往下窜。
不想再让夜寒受伤，晨曦心中难过到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掐了一把，沁血的瞬间又酸又痛。
“踩着贺家人的尸体才爬上高位，你的命，还来吧！”
欣赏着面前人越发狰狞扭曲的脸，夜寒眼底骤然聚起嗜血的猩红。
“咔嚓！”一声闷响，夜寒脸上的笑意渐渐凝结。
他好看的皮囊已经掀起一片露骨的杀意，染血的脸庞又疯又破碎。
见夜寒就像听不到自己和沈放的话一般，晨曦红红的眼尾像是揉进了细小沙砾一般有些痛。
她用自己的指尖一下就拉上夜寒线条流畅的小臂，见他想去把自己甩开，晨曦就更加用力的去扯夜寒。
“不要，你的手……会受伤………”
听到那声微染哭腔又熟悉的声音，夜寒神色空了一瞬后，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不要再受伤了，会很疼………”
沙沙软软的话语一下就戳中夜寒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看到晨曦红红的眼尾都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怜惜与无措。
夜寒瞬间松了手上力度，他单手去轻握住晨曦被自己捂热的指尖，血雾消散的双眸中渐渐倒映出晨曦噙着泪的双眸。
“哐！”扯过谢允的后颈的衣领，把他拖着走到台阶边时，夜寒一把将断气的人甩下阶梯。
裴渊见同谋者已然断送性命，还翻滚到自己面前。
自知自家与顾夜寒，沈放的仇怨没有那么大。裴渊在恐惧中剧烈喘息着，俯首在地。
眉角下压成好看的弧度，夜寒用带了杀意的目光扫向那些，跪地不停磕头，只盼求妻儿能活命的家臣。
夜寒血色瞳眸翻涌着暴戾的兴味，又疯又美的脸庞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单手掐着赵尧垂下的脖颈时，夜寒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
“即日起，我心中所向，便是人心所向！！！”
听聂十三说，老爷子身上一直带着那块想在生日宴时送给自己的玉佩，只是之后他们道不同，唯有短兵相见。
将玉佩握在染血的手掌，夜寒示意阿城去跟着十三先安置了爷爷后，见温笙也想带着夕颜赶快去处理伤。
眼底的疯批与杀意早已消失不见，夜寒去偏头看向晨曦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入骨的温柔。
“晨曦，我们走了。”
夜寒轻拉起晨曦的手，带着她和阿放一起走下台阶，穿过染血的大殿时，晨曦黑色的长发都被风吹起。
夜寒一众忠心的手下也跟在身后。
走出大殿的瞬间，夜寒与阿放目光相撞后，他有些释然的仰头看向了一片血红的天幕。
偏头看向他的晨曦，发现她也在仰头去看着即将西沉的日光，夜寒情不自禁的勾唇轻笑了一下。
暮色斜阳，晨曦纤长的睫羽都落下一片绝美的光影。
夜寒抬手去轻蹭她脸颊上血迹时，晨曦柔软的发丝都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清冷又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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