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柳尘把地白送给景瑞渊是没脑子,反过来依他对景瑞渊的了解,景瑞渊是不可能送钱出去的。
可他想错了,景瑞渊不仅给了,还给了八千万。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八千万没有一分钱是属于他的,全都是景瑞渊自己的。
其实他心里早已清楚,景瑞渊脱离了掌控,那盒骨灰曾经是威胁,现在就像唯一的吊命线。
一想到这些,景恒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嗓子里只剩断断续续的气音。
景瑞渊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别在我和柳尘身上花心思。你最好祈祷,先找到景越的不是我,不然,他曾经想对柳尘做的事,我会找人百倍奉还回去。”
说完,他径直挂了电话,便看到弹出来的消息提醒和未接来电。
原本心情很糟糕的景瑞渊一扫阴霾,给柳尘拨回去。
此时,回到剧组的柳尘正坐在化妆间中准备做妆造。
替他保管着手机的小渔一看来电显示,赶紧说:“尘哥,有电话,是董事长。”
准备好整塑蜡的小琪收回手:“柳老师您先接电话呗?可别让景先生等急了。”
“那我接一下。”早上没能联系到景瑞渊的奇怪情绪散去,柳尘迅速接过手机。
“喂,我是柳尘。”
小琪和小渔聪明伶俐地走出化妆室,把单独的空间留给柳尘。
景瑞渊问:“现在在哪儿?”
“在剧组,我一会儿十二点有一场戏,然后下午三点还有四场。”柳尘一五一十地报备。
“在化妆?”
“刚准备化,因为我要接电话,他们暂时出去了。”
“嗯,没打扰到你吧?”
“当然没有。”柳尘抿了抿唇,说,“我钱都还掉了,我也跟我爸说了,让他负责那些工伤工人的治疗费用和生活费,这点他还是能出得起的。”
“好。”景瑞渊话不多,比起自己说,更想听听柳尘的声音。
“你工作忙完了?”柳尘却觉得总是自己在说,干脆主动提问。
“嗯,谈了几个备选的公司,都不是很合适,明天会去医院和flourish再谈谈看。”
柳尘应好:“一定会成功的。”
“好。”景瑞渊的声音传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柳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没作声。
景瑞渊看了看时间,提醒他:“时间不早了,先去忙吧。”
“行,你要是回酒店了,就去休息。”柳尘关切道。
“嗯,好。”临挂电话前,景瑞渊叮嘱,“以后景恒如果再找你,就别去了。”
柳尘有点为难,他是不想去,但像昨天那样直接坐上他的保姆车,跟车主人似的作态不是他想不想能决定的:“万一他强行要我去……”
“那就给我打电话。”景瑞渊说,“我在的。”
柳尘的心因为这三个字一颤,就好像被一簇温暖的花瓣包住,踏实又可靠。
良久,他垂眸,耳根微红,声音轻软:“好。”
“接下来这场戏柳尘你要多注意一点神态, 俞秀发现碧玉流产的时候,情绪是又崩溃又疯狂的。”
“嗯,没问题。”柳尘连连点头。
“至于寇老师, 您情绪上调整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及时说。”比起柳尘, 姚诗更担心的其实是寇千兰。
下午要拍的戏中,就数这场最重要。
碧玉一直对俞秀隐瞒的不愿意离婚的原因暴露了出来,而且因为黄魏的家暴,她大出血流产了, 长达一个月的忍耐和坚持突然失去了意义,碧玉的情绪濒临真正意义上的崩溃。
剧组借了清咥镇唯一的一家乡镇医院用作拍摄,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真正来看病的病人也少, 只有几个年纪大的分坐在诊室里。走廊的灯老旧又昏暗, 光是这种气氛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压抑。
寇千兰深吸一口气:“没事,我试试看。”
情绪控制一向是她的弱项,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拿不到大奖。而且出戏慢、过于沉浸在角色世界中对演员其实很伤, 演艺寿命也会随之变短,如果能挺过今天这一关,对她来说绝对是演艺生涯的一大突破。
“千兰姐。”柳尘走到寇千兰面前,安慰道, “没事,你要是觉得不太行,随时喊停, 我可以配合的。”
“放心, 我哪能在比我小这么多的后辈面前丢脸?”寇千兰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紧张的。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们剧组这么多工作人员可不配合。”姚诗面露严肃,“拍戏归拍戏,情绪调节归情绪调节,寇老师是老牌演员了,这个道理您应该懂的。”
“当然。”寇千兰再明白不过。
也幸好,姚诗这话虽然严厉,但强压迫感促使寇千兰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姚诗满意地点点头:“那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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