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对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柳尘笑道,“原来你不知道啊?”
弓伊紧抿着唇,没说话。
“我昨天的确吓到了,我觉得是因为我的疏忽,没考虑到你应激情况严重的话要怎么办,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老公提前做了准备,请了专门的医疗团队和救护车一直在剧组附近待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不该邀请你来拍这个戏,什么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内心恐惧,不过是我最理想主义的办法。”
“我也想过,循序渐进,让王医生慢慢引导你,或许就不会出现昨天那样紧急的情况了。”
“不过,我想那么多都没用,就像我最开始跟你说的,决定权始终在你手里。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逃避不是成年人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我知道。”弓伊垂下头。
“季导让我转告你,他已经把所有你的戏份都调整好了,等你觉得状态合适了,随时欢迎你回剧组。小渔和小琪也很担心你,小琪说明天下午会抽空来医院看看你。”
“哦对,乔敏前辈也跟我打听了你的情况,她说晚点会来看你。”柳尘打了个哈欠,“今天就说这么多,我先……”
“你说,想让我帮董事长向警方提供证据。”
柳尘动作一滞,点头:“对。”
“我愿意说,你方便的话,直接录音吧。”弓伊像是下定了决心,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柳尘沉默半晌,拿出手机:“好。”
“抱抱。”
回到车上,柳尘朝景瑞渊伸出手。
景瑞渊将他抱到腿上坐着,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手抚过他的眼下。
“没睡好。”景瑞渊心疼不已。
“睡不着,一直做噩梦。”柳尘靠在他肩窝,弓伊应激后,他做了一夜的梦,梦到的是刚穿书时在恒越大酒店经历的事。
他逃出来了,但弓伊不是,因为有类似的经历,他更能感同身受。
“你知道景越在贩-毒吗?”柳尘问。
“知道。”景瑞渊当初甩给景恒的那一摞照片里,就有景恒吸-毒的证据。
“那你知道,他强迫底下艺人吸-毒,然后把他们送给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吗?”柳尘又问。
“知道的。”景瑞渊轻抚着柳尘的后背,他永远不会忘记两人第一次见时,柳尘身上的那些伤。
“你帮帮弓伊吧,也帮帮那些人。”柳尘紧紧抓着景瑞渊的衣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明明都是书里写到的,但亲耳听弓伊描述出来,他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是自己经历了那些事,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
“我手机里有录音,弓伊的自述,他答应了,说你可以把这个交给警方。”柳尘将手机掏出来,还夹着一张纸条,“这个是名单,他还记得名字的人,还活着的他都标出来了。”
原文中,弓伊在接受了长达两年的心理辅导后,才正式向警方讲述了自己曾经的经历,然后把受害者的名单交了出来。名单中有不少弓伊印象中应该还活着的,当警方找上门时,却发现已经走了大半。
还有命的不到个位数,能正常生活的只有弓伊一个人。
“嗯,好。”景瑞渊接过纸条和手机放在一旁的置物隔上,然后托住柳尘的下巴,轻柔的吻从眼睑渐渐往下,最终落在他的唇上,与他接吻。
心中出于本能的恐惧与愤怒逐渐被抚平,柳尘抱住他,不多言语。
“小小,谢谢你为了帮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也会尽快把证据提供给警方。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更正一下。”
柳尘抬眸,与景瑞渊如墨的眸子对上。
“我不是那么好心又博爱的人,这些人的经历确实悲惨,但人各有命,我很难产生他们可怜所以我必须同情的情感,恕我无法感同身受,我做这些纯粹是出于我自己的目的。”
“环洋娱乐是我让景恒和景越万劫不复的最大环节,报复可以说是我最原始的目的。如今除了这一点,多了个你。”
“我爱你,所以曾经伤害过你或者可能伤害你的任何因素都不该存在,知道吗?”
柳尘心头一跳,拥住他,喃喃道:“知道的,我也爱你。”
景瑞渊严肃的表情被浅淡的笑意取代,他与柳尘十指紧扣:“小小真乖。”
“现在是上午八点整, 通报一则新闻,环洋娱乐经纪有限公司因涉嫌毒-品贩卖、非-法性-交易等多项罪行,被警方调查。”
“据知情人士称, 环洋娱乐艺人已于两个月前大批量解约,部分艺人退圈, 该事件或与恒越集团有关。”
“环洋娱乐经纪有限公司高层均行踪不明,公司董事长蒋德厚在逃,具体情况不明。”
……
一夜过去,不管电视还是广播中, 都在播报关于环洋娱乐的新闻。
柳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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