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虞柔时,他凤眸微微眯起,泄出一丝冷意,半晌又不动声色地将书籍放回去,坐回沙发上,懒散睡觉。
这一睡就是三个小时,夕阳落下,暮色渐起。
虞柔时不时探头看他,就见他侧躺在沙发上,长腿微微蜷起,双手抱着胳膊睡。
那是一种自我防御的姿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缺乏安全感。
虞柔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心尖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以前的靳承川,从来不会这样睡觉……
她放下鼠标,起身走过去,坐在茶几上看了靳承川一会。
今天只看到他手臂、腹部的伤,那后背呢,腿呢?
一问他,他就说不知道,没什么痛感。
虞柔实在不放心,趁着这会他完全睡着,小心翼翼探到他腰间——
刚碰到他的衬衫衣摆,几乎是同时,一双大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靳承川无比警醒,迅速坐起身,眸中是猩红的杀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虞柔被他暴戾的样子吓到,被掐得咳了两声,“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靳承川逐渐清醒,迅速卸去力气,松开她,垂眸说:“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碰我。”
“对不起。”虞柔心头堵,不知道他到底在非酋联合国经历了什么,连睡觉都这么警惕。
靳承川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原本白皙的肌肤,被他掐出一抹浅浅的红痕。
他蜷了蜷指骨,有些自责,余光下意识瞟了书架一眼。
想到什么,他的语气恢复强硬:“你只是我的未婚妻,我对你并不熟悉,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感比较好。”
“看看后背而已,白天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不说距离感?”
靳承川微微沙哑的声线,格外冷漠:“你亲得太快,半秒钟都没有,我还没反应就结束了,还需要反抗?”
“没感觉吗?”
虞柔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上去,轻而易举撬开他的薄唇——
办公室微妙气氛渐起。
他纹丝不动,没回应,也没推开,任由她缠绵亲吻。
唯有微微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的身体是无法抗拒虞柔主动触碰的……
下腹渐渐一热,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他终于推开虞柔,结束了这个吻。
“你这反应真……”
虞柔正要吐槽,靳承川突然像失了力气,脑袋靠着她的肩头,喉间低低哼吟,脸色虚白,指骨紧抓着她的衣袖,全身颤得厉害。
他好像突然非常痛苦,虞柔吓到了,“是哪里疼吗?”
“头……”
虞柔能看见他额间暴起的青筋,跟着慌了神,“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手机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她想去拿,又被靳承川攥着衣袖靠着肩,完全动不了。
看他难受成这样,她却无计可施,急得眼眶都红了。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靳承川,洗澡吗?”
是靳玉执拿着文件进来。
他每次总能在虞柔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一看到他,虞柔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阿执你快过来看看!他好像很痛苦!”
靳玉执放下手里的文件,快速跑过去,靳承川额角凸起的青筋明显,下唇被咬出血印,状态很差。
他连忙将靳承川重新扶到沙发上,替靳承川按压头部穴位,缓解头痛症状。
“三哥的神经确实有问题,但不确定严重到哪种程度,还是应该尽快送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他的手法一如既往的专业,靳承川的状态很快平缓许多。
虞柔很不放心,“那我还是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吧。”
靳承川半睁开眼,握住她的手,虚弱低喘:“不去医院,想回家。”
他指的回家,应该是靳家老宅。
靳玉执却是说:“三哥,讳疾忌医怎么行。”
靳承川仍是很坚决的摇头,“不去。”
“三哥……”
靳玉执还想劝,被虞柔打断:“他不想去就算了吧,我们都不知道他这三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像产生了心理问题,应该先看看心理医生。”
她都这样说了,靳玉执没再说什么,“如果三哥又出现刚才这种紧急情况,阿柔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好,麻烦你了。”
“三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麻烦。”
靳玉执搀着靳承川起身,亲自将他送到地下车库,送上车。
等那辆载着靳承川和虞柔的劳斯莱斯驶离,靳玉执才拿出手机,给一个熟记于心的陌生号码发送一条短信。
【确实神经紊乱,但心智是否弱化,有待核实】
发送,删除,彻底清除回收站痕迹,熟练地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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