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最后说道:“你希不希望我们曾经认识。”
这一定是诡辩,皮尔扎在心里嘟囔,毕竟从头到尾对方的话都没能解决真实的问题,可这般绕来绕去的说法,却是让他放下了大部分对这个问题答案的追寻。
或许就像对方说的,细究下来似乎也不会对现状给予多么大的改变…但是他皮尔扎在意啊,有这么一个非常熟悉自己的陌生人,就算是执行官也会多想几分。
更不用说是像他这种几乎没有什么名气的人。
可能在至冬算有一点?
皮尔扎不太确定。
当然阿贝多不知道皮尔扎的想法,他见后者若有所思,想了想又继续道:“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疑惑的问题只有这一个吗?。”
阿贝多抬手,很随意地撑在了桌子上,脑袋微偏:“你应该还有其他问题。”
“不是吗?”阿贝多问道。
只不过因为两人姿势的原因,在皮尔扎看来就好像是对方主动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一样——当然并没有碰到,但这个视觉效果着实让皮尔扎有些心痒。
女皇在上,非人类的思维模式着实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皮尔扎在脑内疯狂头脑风暴,可不知为何,他明明能想到的问题有许多,却在开口时变成了最不该问的一句。
“你觉得我怎么样?”
阿贝多难得愣住了,完全没有对一切了然于心或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像是捧着榛果的松鼠被猛然抽走了爪中的果子一样,直接呆在了那里。
大抵是这样一次‘反击’属实不易,皮尔扎决定暂时忘记这样一句话自身可能存在的误解与尴尬——他或许带了点其他心思,又或者只是单纯对有能力者的欣赏,还有的也是对炼金实验助手选择的一种猜测。
不然阿蕾奇诺也不会总让自己跑外勤了。
阿贝多显然没有思考太久,不如说如果从脱离‘呆滞’算起的话,他应该可以说是不假思索。
“如果你要问这个问题的话…现在的我不能回答太多。”
感觉有些奇怪,皮尔扎下意识想,可紧随其后的一句话却是将他说得几乎跳了起来。
“但我确实喜欢你。”
阿贝多这样说着,脸上甚至带上了明显的笑。可在皮尔扎看来甚至比多托雷的一句‘你以后都不用来了’要更加让人惊吓。
“什么?”于是皮尔扎眨眨眼,“不好意思阿贝多先生,我刚好像没听清。”
他用一副茫然且无辜的表情问道:“您是说…”
阿贝多显然有充足的耐心去应付某人的自欺欺人:“你没有听错,这就是我得到的结论。”
“我确实喜——”
可惜皮尔扎并不打算让那颗脆弱的心脏受到第二次惊吓。
他直接抬手,按住了阿贝多,
“停!”皮尔扎另一只手扶住了额头,难以置信地嘀咕,“这不对劲,难道你是不理解这个的意思?或者不是正常人类所理解的含义?”
“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个本来就是复杂的,可能书本上的概念解释并不充足,才会导致现在这种错误的使用方法…”
“也不对,本来就不代表特定的情感,有许多情感都可以用这种方式进行表达。”
皮尔扎碎碎念着,然而在阿贝多看来,有着浅绿色短发的青年耳朵已经变得通红,在碎发的遮掩下格外明显。
小的习惯果然还是没有变。
阿贝多想,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在胸腔内流过,那是沉寂已久的,在一切终结时才堪堪形成的果。
也是‘新实验’的开端。
阿贝多嘴角微扬,好看的眼眸微弯,连带着那双青绿的眼眸也像是星辰入夜,照亮一切。
如此真切的情感的流露更是让皮尔扎看愣了眼,也动摇了心。
比起追寻其中透露出的种种疑问点,皮尔扎倒是选择了另一件事。
“时、时间不早,阿贝多先生早些休息!”
“晚安!”
说完皮尔扎慌慌张张地撤离开,速度之快甚至给阿贝多一种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的感觉。
好在阿贝多并不打算捉弄对方,在瞧见皮尔扎背对着自己,在床边站着不动时,他甚至还极为好心地给对方找了个台阶。
“清洗间在那边的门后面,架子上是换洗的衣物。”
皮尔扎听了一顿,尴尬地朝阿贝多说的方向走,刚越过对方,后者便又道。
“晚安,皮尔扎。”
这个台阶显然只有一半。
……
蒙德的夜晚是静谧的。
万籁俱寂,虫吟低鸣。无形的风吹拂,漫过大街小巷,寻访着城内的每一个家。
这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可对皮尔扎来说,这样的一个夜晚却成为他最难熬的一次——工坊内的呼吸平稳而细微,在神之眼与心理的双重作用下,显得近在咫尺。
事实上也跟他想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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