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肌肤更有剔透羸弱感,不觉暗叹,这样的仙姿玉色,一年了,圣上怕是没耐心再等了。
如秀将姜雪甄脸上的细汗擦去,托着她的背让她躺下,打着团扇给她扇风,贞顺斋的外阁门被人敲了敲,如秀过去开门,是姜雪甄的乳母张嬷嬷,这些年,姜雪甄身边只有她和张嬷嬷。
张嬷嬷入内,轻手轻脚的来到榻前,“娘娘,老爷来信了。”
左不过是要姜雪甄在圣上面前说些好话,好让他顺利入内阁。
姜雪甄眯着眸有片刻,知会她,“烧了吧。”
张嬷嬷哎一声,将信放在灯上点着,屋里几人看着信烧成灰烬,都没所谓。
张嬷嬷从如秀手里拿过团扇,坐到玫瑰雕花矮杌上,手在姜雪甄的脸上摸了几下,没觉着热才放心道,“奴婢去打听了,陛下近日常召太医院的王太医,听尚食局的司膳姑娘说,陛下用膳也不多。”
姜雪甄那纤若远山的眉尖微微松动,问她,“东西五所可有人入住?”
张嬷嬷颔首,“前个乾东五所半夜有人住进去,不过那边有不少侍卫,宫人都不得近前。”
东西五所是皇子居处,陛下并无子嗣,如今却有人住进乾东五所,前后一联系便可知,陛下这是急着立皇储了,吃了这么多年的丹药,约莫身体彻底垮了。
大限将至,姜雪甄也该松口气。
“等宫里大事过了,您也能安心养着了,若想出宫,便自请出家做个女冠也清净,只是可惜了您,”
这般好的年华,蹉跎在宫里,张嬷嬷不禁道,“若是、若是那孩子带您走……”
姜雪甄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都出去吧,本宫有点困。”
张嬷嬷只得咽下话,和如秀一起出了贞顺斋。
雨下大了,院子里积了不少水,天儿也渐渐暗下来,各宫都挂上了灯,灯笼在雨幕下显出鬼魅阴森,如秀打了个哆嗦,捏紧手里的玉瓶,和张嬷嬷低声说,“我先去把这丹药处理了。”
张嬷嬷点点头,叮嘱她扔远点,便去小厨房了。
如秀也打着伞兀自出了承乾宫后门,她一路上都警惕的很,时刻注意着四周,直到了御花园,上到堆秀山,挖了坑将玉瓶埋下去,她呼了口气才转身要回去,忽听不远处有动静,一颗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谁在那儿?”
片刻听一声猫叫,不知是哪个宫里跑出来的。
如秀拍拍胸口,快步下了堆秀山,从那假山里钻出蕊儿,忙不迭过来把玉瓶挖出,不错眼看了好几遍确定是陛下赏给贵妃的仙丹,如秀是遵照贵妃嘱咐来埋仙丹,还是自个打主意藏了仙丹?后者更可能,她心口突突跳,照着规矩她应该回去向贵妃禀报,可是仙丹珍贵,若还回去了,她一个宫女这辈子都碰不着了,谁不想长生不老。
百转千回,蕊儿抱紧了玉瓶,左右再看看,怕如秀回来,又藏回假山里,她将玉瓶里的仙丹倒出来一口吞尽,欣喜不已的想着,从今往后她就能寿与天齐了,可突然她的胸口绞疼,才想起身却一下倒在地上,抽搐着吐出血,一声救命没喊出,人就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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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贞顺斋。
姜雪甄睡得不是很安稳,半梦间似回到了老宅,嗅见梨花香和炙热气息,好像日头太烈了,刺得她睁不开眼,她被一只粗砺的手压在梨树下,耳边是风吹起梨枝的沙沙声,她的下颌被捏起,那只手覆到她的心口处,想要将她的心剖出来。
耳畔是少年飘渺的嗓音,“你没有心吗?”
她摇着头挣扎,那声音发出两声笑,与她近的唇瓣相依,缠绵犹如情人呢喃,“阿雪,你怎么能骗我呢?”
有冰凉液体落到她脸上,她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他抚着她的脖颈,一口咬住。
“咬死你好了。”
姜雪甄心神俱颤,猛地抬手将他推开,少年修长挺直的身体在光影里慢慢散去,他咧着嘴笑,“我不会让你好过。”
姜雪甄瞬间睁眸,屋里静谧幽暗,她躺在榻上大口大口呼气,浑身汗湿,如浸水中。
雨终于下停了,她愣神的望着青铜滴漏,才四更天。
外面守夜的宫女倒了杯水给她。
姜雪甄发现她不是蕊儿,问道,“怎么是你守夜?”
那宫女道,“蕊儿姐姐半宿没回,奴婢替她顶职了。”
宫女大都住在紫禁城景山北边的下房里,平素上值才能来主子宫里,但像如秀这种跟着姜雪甄从宫外进来的宫女,在主子面前得脸,自然的也就能住在承乾宫的耳房里。
姜雪甄不甚在意,喝过水刚想更衣,却见如秀匆匆忙忙的进门来,抖着声道,“娘娘……陛下驾崩了。”
姜雪甄虽早有准备,但来的这般突然也有刹那滞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以手扶额,挥手让宫女下去。
室内一静。
“将即位的是哪位王爷?”
“是常山王。”
常山王李景崇与陛下是一母同胞,然则两人相差有十五岁,李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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