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清查这间房所有物具, 不对劲的悉数拿出去烧毁, ”天子命令道, 随即挑了把椅子坐下,神情闲适,似乎先前怒气消散,挑着眉睨姜雪甄。
姜雪甄缓慢走向榻,侧身背对着他们躺倒,身形消瘦,背影孤寂。
屋里找东西砰砰咚咚,足有一个时辰,整间房连床底和墙角缝隙都没放过,再没找出什么可疑的物什。
天子犹不满足,对她们道,“现在去叫人,把花圃里的满山香全拔了扔走。”
如意和如棠弓着身出去,不一会儿,宫女们从下房出来,提着灯笼在花圃里拔满山香。
姜柔菀蹲在角落里,脚都快蹲麻了,才见着这一幕,惊奇的看着她们把那些满山香扔进箩筐,足足有一个箩筐那么多,就直接抬出佛堂,看样子是扔了。
姜雪甄有多宝贝这些满山香姜柔菀是知道的,姜雪甄平素一出院子,就围着那些满山香转,活像满山香是什么金疙瘩,结果说不要就不要了,拔了就扔。
姜柔菀撇两下嘴,白等了这么长时间,敢情半夜不睡觉,还折腾花草,只是也搞不懂,那吴太医在门外站着干嘛?还一脸忐忑的样子,倒像是姜雪甄生了什么重病,既生了重病,这太医还不进去给姜雪甄看病,在门口站着有什么用。
如意手捧着一个药罐跑到吴太医跟前,吴太医揭开药罐,热气在黑夜里的看的分明,他点了下头,手挥挥,像是催着如意赶紧把药送进去,只恨隔得有些远,实在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她思前想去,总觉着哪里都透露着古怪,原本想回屋,琢磨着再等一等,若姜雪甄真生重病,活不长了,她得早做打算,至少要保证自己在她死之前,向天子透露自己有孕的事,断不能等到她死后,她没法留在宫里。
这厢如意送汤药进门,对天子道,“陛下,满山香已悉数拔走了。”
天子抬着带扳指的手指支在太阳穴边,眼斜着床上的姜雪甄,“给她喂药。”
如意倒一碗药,端到榻边,不敢碰姜雪甄,只小声道,“娘娘,您起来喝药了。”
姜雪甄一动不动。
天子道,“起来,别叫朕催烦了,亲自给你喂药。”
姜雪甄还是静默的躺在那儿,仿佛那躯壳已无生气。
天子噌的起身,走到榻前接过如意手里的药碗。
如意立时退到一边,只见天子扣住姜雪甄的下颌,迫她张嘴,她忽然扬手将那碗药打翻,两只眸发红,“李铎,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天子发了狠的笑着,侧头对已吓傻的如意道,“再去盛一碗。”
如意慌忙跑到桌边盛药,盛到一半忽定住,刚刚姜雪甄叫了天子的名讳,好像叫的是、是李铎。
分明天子是叫李景崇,李铎……是章怀太子之子。
“磨蹭什么!”
如意心里一抖,赶紧把药碗端过来,就见天子只手圈住姜雪甄的身子,不容许她有半分挣动的机会,撬开她的嘴唇,她眼泪流出来,“你这个畜生,当年我就该让你死在雪里。”
天子强行把那碗药喂进她嘴里,不管她再不愿喝,那药进嘴后还是被迫喝了下去。
天子把药碗丢给如意,眼神示意她下去,如意慌手慌脚的退出来,还不忘把门关上。
屋内天子掌着那泪痕四溢的脸,得意道,“朕死不了,你骗朕去杀孟复临,朕都没死,朕岂会那么窝囊的冻死在雪地里,朕得留着这条命来找你,跟你生下奸生子,让你一辈子都逃不开朕!”
他猛地覆住那唇,拥着人倒进榻,一只雪细软手无促的朝半空中抓了抓,想要抓到什么可以救她的东西,带她脱离苦海,可下一刻另一只骨节修长,青筋涨起的手将那手抓住,强横的扯回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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