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雪甄立时沉默住。
天子给她掖好白虎皮,心情极好,“朕恨不得你立刻怀上朕的种,所以你喝的每一碗药朕来喂,以后每晚朕都会来宠幸你,断不会浪费你喝的补药。”
他下到地上穿衣裳,姜雪甄突细哑着声问,“你放姜柔菀出宫,她若是散布你跟我的谣言,你想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跟我的丑事吗?”
“你已经是出家人,和李熜再无关系,若还俗了,朕纳你进朕后宫,有何不可?”
天子施施然出了门。
姜雪甄僵硬的看着他消失,心想他果然是这个打算,从一开始她提出出家,就落入到他的圈套,黄册上不再有她的名字,她成了僧藉,若以后宫外谣言渐起,他趁势逼她还俗,再将她纳入自己后宫完全可行,即便有朝臣反对,但也不会起多大阵仗,周太后拿他没辙,天子雷霆手段,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再打压一批不服他的老臣,从此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强占她,她将被困死在这深宫里。
他不会被骂成什么样,一个女人,不过是给他添了一笔风流韵事,对他近乎没有影响,待他再做出一些政绩,便不会再有人关注他的后宫。
姜雪甄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自己能长出翅膀飞出这重重宫闱,但她飞不出去。
她只希望张泉能够一如既往的忌惮她,她给王凝秀说的那句话能让张泉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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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到乾清宫,叫张泉把李景崇带进来。
李景崇跪趴在地上,“皇侄……我、我近来没做什么错事吧。”
天子微笑,“十四皇叔想睡姜柔菀,朕让十四皇叔睡,是因为十四皇叔听话,没有让朕烦忧,可朕没料到,十四皇叔背着朕还是有的小动作,你在姜柔菀手上写青州,什么意思?”
李景崇眼珠子转来转去,一时哆嗦着道,“没、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想安抚她,不然她一直问我何时娶她,皇侄是知道的,我总不能真回她,我不是你。”
天子道,“跪近点。”
李景崇膝行离他一步远,见他那双凤眼乌黑如眸,凝聚着乖戾,仿佛随时会暴起捏死他,登时吓得瑟瑟发抖,“皇侄,我真没有小动作,你可千万相信我……”
“既然是她问了你,你为何不告诉朕,反而自作主张?”天子好脾气问道。
李景崇道,“我没在意,随便打发了她,便没想到告知皇侄。”
天子嘴边笑冷住,朝张泉道,“削他一根手指。”
张泉当即拔出佩刀,作势要砍李景崇的手指头,李景崇惊恐道,“皇侄!皇侄!我错了!”
天子问,“为什么写的是青州,而不是荆州?”
“因、因为她告诉我,她父亲去了青州。”
“继续削。”
张泉抓住李景崇的手摁在地上,扬起刀便要砍,李景崇惊慌叫道,“因为、因为白莲教教主淳于洪与我相熟。”
天子一抬手,张泉停住手,松开了他,他瘫坐在地上人都吓得直出汗,天子摩挲着扳指,问他,“淳于洪在青州?”
李景崇嗯了一声,“淳于洪早年是在荆州发迹的,我出发来顺天府时还与他喝过酒,与他承诺,待我登基后,必让他白莲教受朝廷晋封,大修庙宇,供奉无生老母神像,如佛道般享众生香火。”
天子道,“也就是说,朕劫持了你,并派人前去荆州杀光了你的人,再派姜明前去青州剿匪,还杀了他的白莲教徒,他很可能猜到这位置上的不一定是朕了?”
李景崇呐呐不敢言。
天子问他,“你跟他透露过朕吗?”
李景崇道,“喝酒喝醉了,有时候也会说起一些你父亲……”
他见天子面色骤冷,赶紧略过道,“说过你像我。”
天子眼神凌厉了起来,他赶紧谄媚道,“是、是我像你。”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白莲教有不少女信众,会为了得到功德,跟上一阶教徒双修,淳于洪双修了不少女信众,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他便瞒着这些女人偷偷做起了生意,让男客摸黑来跟女信众双修,我、我也去过几回,就熟了,”李景崇抖着身子道。
天子讥讽他,“怪不得你跟姜柔菀行这事这般熟练,原来是老手。”
李景崇不敢还嘴。
天子再问了他一句,“淳于洪去青州干什么?”
李景崇说,“他只说青州靠海,可以做水上生意。”
水上生意,青州地贫,哪里有生意让他做,这话一听就是糊弄他的,天子让张泉带他下去,一个人坐在窗前沉思。
各地白莲教众应有不少,淳于洪却去了青州,青州才发生匪寇暴动,就是这些白莲教唆使的,现下若淳于洪还在青州,势必还有动荡,青州只有一个靖海卫所的兵力,一直是防海上倭寇偷袭,防守薄弱,但也有精兵坚守,往上还有中军都督府驻守在山东地界,不应当怕出什么事,但他说的水上生意,让天子心生提防。
就怕这白莲教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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