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该跟你那短命的娘一起死了!”
“可惜本宫没死,本宫甚至还为母亲报了血仇,你的父亲、母亲、弟弟都上了断头台,受天下人唾骂,死后都是大魏的罪人,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姜雪甄慢条斯理的发泄着。
姜柔菀僵在当场,倏然再难止住恨意,冲上来便想打她,门外早早有宫女注意到这屋里声响,见她要打姜雪甄,慌忙进来拉住她劝道,“求您高抬贵手,若打死了她,奴婢们没法跟陛下交代……”
姜柔菀挥不开人,破口大骂姜雪甄,“该死的是你!你害的姜家落败,你还杀了自己的父亲,你就是畜牲!你这种人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受拔舌之刑!”
姜雪甄抿唇不再与她多话。
姜柔菀怒火无法疏解,仍想给她两巴掌,却被宫女一左一右拉了出去,她打不到姜雪甄,便把气撒到两个宫女身上,一人挨了她一巴掌,各自不敢吱声。
直待姜柔菀扬长而去,那两名宫女悄悄去了乾清宫,向李景崇禀报姜柔菀在翊坤宫内撒泼,差点打死了姜雪甄,李景崇本就对姜柔菀没多少情意,现今他做了这皇帝,终日有美女相伴,更是瞧不上姜柔菀,随即就把姜柔菀叫到乾清宫里,姜柔菀原本还以为他念起了她,不想却遭他一顿斥责,直言不准再去翊坤宫,若再被他发现她私下去翊坤宫,他就把她赶出宫去。
姜柔菀心里暗恨也无济于事,只能忍着这口气,等姜雪甄没用了,她总有机会收拾她!
却说姜柔菀走后,屋里一片狼藉。
姜雪甄躺在床里,一直未见有人进来打扫,她都懒得叫人了,这些时日那几个宫女能给她口吃的,伺候她洗漱便已是万幸,她也差使不动这些人。
姜雪甄思绪停留在姜柔菀刚刚说过的话上,淳于洪带着她和周婉儿逃进京里,李景崇准姜柔菀进宫,淳于洪和李景崇是旧识,李景崇目下是皇帝,淳于洪却是反贼,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包庇反贼,以后被李铎公之于众,也是要遗臭万年了。
李景崇想借她牵制李铎,李铎曾表露的那些爱意,在皇位之争面前都太过薄弱,他给的亲兵没来救她,她很清醒,李铎与李景崇对峙的那一日,大抵也是她的死期。
她跑不掉,她只能坐以待毙。
——
姜柔菀在翊坤宫大闹了一场后便没再来过,姜雪甄得以有片刻喘息,每日里送来的安胎药她都老老实实喝了,将养了有两日,她自己觉得身体好些,想下地走动,她出不去那道门,只能勉强在屋里行走,自那次姜柔菀砸碎了这屋里不少器具,房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简陋的都不像一个皇贵妃居所。
正是夜半,姜雪甄走了会儿又回床歇下,她如今的身体受不得累,这么几步路就有腰肢发酸,躺下才好些,思绪翻飞间生了睡意,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小声叫她。
姜雪甄微张着眼,却见芸子蹲在床前,她笑了点,“你倒是胆大,怎的跑来本宫这里,你快走吧,省的被人发现了,你小命难保。”
芸子鼓了鼓腮,“奴婢娘年纪大了,跟宫正司求到了恩典,明个就要带着奴婢离宫了,奴婢求了娘很多次,娘才答应奴婢……”
姜雪甄想问她,她娘答应了她什么。
芸子自己急切道,“娘娘,您跟奴婢出宫吧,奴婢娘说,您会死在宫里,奴婢不想您死。”
她说着抹眼泪。
姜雪甄见她哭,捏着帕子给她擦眼泪,眼微红,柔声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宫不想给你添麻烦,快回去吧,别叫你娘担心。”
芸子慌忙握住她的手,摇摇头道,“娘她答应了奴婢,只要娘娘跟奴婢走,娘会带着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
姜雪甄有些迟疑,“本宫怕连累你们……”
芸子道,“不会的,不会的,娘已经打点好了,明儿一早出宫,有马车候在神武门前,您扮做到年纪出宫宫女跟奴婢一起过神武门,不会被人注意的。”
每年紫禁城里,到了年纪放出宫的宫女不胜繁几,神武门那儿素来供后宫中人出入,不易被察觉到。
姜雪甄心里还有犹豫。
芸子已经搀着她坐起来,“娘娘相信奴婢,奴婢不会让您死的,快些跟奴婢离开这里。”
姜雪甄心想,她有了孩子,她不能在这座牢笼里被困死,芸子赶来救她,她怕拖累她们,可芸子和她娘都不怕,她怕什么。
豁出去就是了。
姜雪甄由她搀下了床,芸子把带来的宫女服给她换上,再爬出窗户,廊下放了凳子,她扶着姜雪甄从窗户上下去,翊坤宫只剩了几个宫女后,一到夜晚就静悄悄的,她们两人猫着腰跑出了翊坤宫。
隔日天蒙蒙亮,姜雪甄扮做普通出宫的宫女,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跟着芸子娘俩到神武门,一路倒没见人问起,经过神武门时,有守卫在,芸子娘塞了银子给守卫,守卫就放行了,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奔出紫禁城。
◎质问◎
姜雪甄自被囚在翊坤宫, 侍奉她的宫女算不得多尽心,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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