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大部分都分散到四周的墙壁上。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屋内黏湿得感觉扔块抹布都可以拧出水来。房间里四处都是被黑布盖住的东西,看那形状,像……人?
“……不会怕什么来什么吧。”
沈霁手指揪着耳侧的发带,面露担忧地朝队伍后面缩了缩。
郁言在那些黑布上摸了摸,“是些纸人而已,不用害怕。”
“纸人?”沈霁眨了眨眼睛,“纸人在那些吓人的话本子中可是很常见的……”
“那也不用害怕啊,”谢徵笑道,“我们这么多人,要真遇到那会动的纸人,直接把它们撕碎不就行了?”
少年的声音清润爽朗,让沈霁忐忑的心平静下来不少。
刘麻子听着他们讨论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黑。
这些人来到他的房间,竟然敢不巴结他!竟然敢无视他!
凭什么?
自己明明是产翁,理应所有人都来照顾自己,连那个女人在生完孩子后都要伺候自己,这些外人凭什么不!?
“喂,你们几个,”刘麻子阴着脸说,“我饿了,既然那死婆子没回来,你们就快点派个人去给我做饭,不然饿着我怎么办?”
产翁的要求要尽量满足……
郁言眼睛微眯,“那我去做饭吧……”
“等下,”刘麻子沉闷闷地开口,“男人进什么厨房,这不有女人吗,让她们两个去。”
“谁规定的女人一定要进厨房的啊,”沈霁不满瞪他,“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我可不会做饭,你要是不怕我毒死你你就放心让我去!”
“你……!”刘麻子气得直接坐起来,“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小心我……”
我们刚刚被吓到了~
“不就做个饭吗?这么多事,”一直没说话的于晴冷声打断刘麻子的话,径直走向厨房。
“你!你们!”
刘麻子看着那女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还在瞪着他的沈霁,气得脸颊通红。
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冒然进别的男人的房间就算了,竟然还敢这么和他说话。
实在是,实在是过分!
既然如此,刘麻子想到刚刚沈霁听到纸人时突变的脸色,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各位,我临时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们在屋里随便坐啊,随便坐。”
刘麻子说着颤着身子走下床,几步路的功夫走得满头大汗,浑身虚弱,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他生了一个孩子呢。
“他最好三个小时内都别回来,”沈霁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装成那个样子,原来他也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啊,真不知道这的人怎么想的。”
“竟然有这么恶心的习俗。”
“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啊?”宋屿安看着紧关的大门,皱眉问道。
“孩子,”郁言将床翻了个遍,没有在床上找到孩子的身影。
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没在家还能在哪?
“他总不能让自己妻子带着孩子去干活吧?”沈霁犹豫地说着,“好像真有这个可能……啊!”
原本散发着昏暗灯光的吊灯突然闪烁一下,随即啪的一声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心跳加速,郁言喉结一滚,下意识抬头朝窗户看去。
窗外同样一片漆黑,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
一丝寒意从背后升起,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
可当他转身回看时,却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
只是幻觉啊……
郁言稍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宽慰着自己,只是停个电而已,不必紧张。
但当他把视线转向窗户时……
“啊啊啊啊!”沈霁控制不住地发出尖叫,“有鬼!有鬼啊!”
郁言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纸人正静静地站立在窗户之后!
纸人脸色苍白,两眼空洞无神,只有唇间点缀着一抹红色的颜料,在漆黑的夜中显得格外诡异惊悚。
“别害怕,是纸人,”郁言轻声安抚道,“估计是刘麻子在外面装神弄鬼,不用担心。”
“刘麻子?”沈霁深呼吸几口气,总算缓过来心神,“对,院子里也摆着好几块黑布,也是有纸人的……”
“他,他有病啊来吓我们,有这功夫不去照顾孩子,忙着吓唬人,神经病。”
“不要试图理解神经病的思维方式,”郁言声音低下几分,用只有屋内几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既然他想吓我们,那我们就先配合一下吧。”
满足刘麻子未得逞的恶作剧,怎么不算尽心照顾产翁呢。
多照顾啊,连心理方面都考虑到了呢。
没人比他们更贴心的玩家了。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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