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切,苏悯才喝光了熬的一点稀粥,听着蝉鸣声入睡。
乡下生活清苦,多数村里人很早就起来了,苏悯身体虚气血不足,往往要睡到晚一些,大约堂养出来一个时辰后,才能起床。
因着种种原因,苏悯在村里其实并不招待见。光是那张长得比那些县里城里的哥儿漂亮许多的脸,足以成为他在村里的谈资了。
他还是个寡夫,所以村里的男人都不被允许靠近他,他经过村里那条路去镇上时,也总被路过的男人女人或者哥儿议论,这也是他不乐意去镇上的原因之一。
且因为这样,就算他的绣活是村里最好的,也没人乐意买他绣的帕子,也没人来找他做衣裳。
苏悯想,猎户平日里不买帕子,又很少做衣服,他现在穷,跟他说帕子要五十文一张,做衣服几百文一件,就可以赚到钱了。
猎户经常上山,衣裳磨损严重,好几次他都远远看着那粗麻布衣上打满了布丁,难看死了。
猎户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的,还要被他给骗走,他真是个坏蛋。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这个小坏蛋也要吃饭呢。
苏悯起床了,家里后院养了两只老母鸡,他去看了看,惊喜的发现生了一个蛋,刚好可以当早餐。
吃完早餐,他换上那套长袍,手上提着一个篮子,里头装着这些日子他绣的帕子,就往猎户家走去了。
林栖一大早就起来练拳了,练完拳吃完早餐又开始打磨工具,磨一磨箭头,捕兽夹之类的。
院子里光线好,他就坐在门口,老远就望见了邻居家里那个哥儿往他这边走。
他对这哥儿几乎没印象,只知道前些年,他父母带着他来到这村子,将他卖了人,就留下他离开了,也是到后来,他才隐约知道,这哥儿的父母或许就是人贩子。
哥儿害羞,他几乎没见过他的正脸,此刻那人穿着一袭县里人才穿的长袍,走路的姿势倒是好看,老远就能看到那白到几乎反光的皮肤,许是天气炎热,还时不时用袖子擦汗。
看起来的确挺招人疼,怪不得村里的女人哥儿都不允许他们丈夫靠近他。
林栖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中活计,到屋里去泡了壶茶,是他从山上采的药草,苦中带点甘甜,清热败火,因为难采外头还少有人卖,价格也高。
但他不缺那点细碎银子,便一直留着自己喝。
篮子是竹子编的,有些重量,加上日头晒,等苏悯走到林栖家门口,脸上已经热的浮起一片红,额头还出了些细汗,鬓角一缕长发没被挽起,贴着皮肤垂下,看着可怜又可爱。
林栖刚从屋里泡好茶出来,迎头就看见了这个哥儿。
长袍用宽腰带系着,显得腰细的很,白皙皮肤上透着一点点红晕,还小声的喘着气,目光也不大敢看他,躲藏的样子更有些娇羞模样。
真真好看。
林栖打了猎物,时常带到镇上或者县里去卖,哥儿不像女子那般锁在深闺里,经常出来买买东西,他看过许多哥儿,却从未有一个哥儿像他这般,惹得他心潮涌动,浑身发烫。
他有些尴尬,自己身上还穿着不知多少年前买的破衣服,上头布丁打了不知多少个,他活的糙,因为昨日刚下山,连胡须都还没来得及清理跟眼前这个漂亮精致的哥儿比起来,实在是不堪入目。
“进来坐。”林栖性格沉稳大方,此刻却不知怎的,内心慌乱一片。
苏悯抬起头,看了看高大的猎户两眼,才走了进去。
偏生就是那瞥过来的一眼,让林栖方寸大乱。
被娇养的小寡夫(2)
他赶忙走了进去,收拾了一下乱放的打猎工具,把原本放在桌上的其中一只粗陶碗拿了下去,跑到厨房拿出来一只漂亮的白色瓷碗放到桌上,满满登登倒了一碗茶水,推到苏悯身旁:“喝茶,我从山上采的。”
说罢,竟也没想到坐下,就那样直直的站在苏悯旁边。
穿堂风吹过,林栖闻见香气,除了外头卖的香囊的那种香味,还有另一种更为甜腻浓烈的香气,然而不过一瞬,就再也闻不到了。
苏悯渴急了,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放下篮子端着碗就喝了一口。
林栖站在侧面,刚好看见茶水咽下时,苏悯上下滑动的小巧喉结,不知怎的,他竟然也感觉到口渴无比,喉结也随之动了动。
苏悯喝完一口水,从袖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轻声的说话:“林大哥,我是苏悯,本来应该早早来拜见,只是我日日在家里做绣活,实在不得空闲”
苏悯的声音又轻又柔,清冽动听,像是青丝拂过那般给耳朵带来一阵痒意,喊林大哥的时候简直让林栖整个身子酥麻。
林栖慌忙坐到了苏悯边上,拿起粗陶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大口喝下,才平复内心的那股燥热,装作平日里那样沉稳。
“惭愧,都怪我平日忙,竟也没想着邻里之间互相关照关照。”
林栖这话说的熨贴,苏悯笑了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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