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见读书有些无趣,想来找您聊聊天。”苏眠嘴角咧得很开,拿出了她哄骗长辈的那副姿态。
“好啊好啊,正好嬷嬷在这阁楼中,十分寂寞。”老嬷嬷边慈祥地回答着苏眠的话,眼神却无意地扫过了阁楼上顾景桓的位置。
“啊啾。”苏眠猛地打了个喷嚏,将老嬷嬷的目光又转回了过来。
危机四伏
苏眠见终于转移了老嬷嬷的目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阿嬷,你这绣花鞋可真是好看的紧呢,只可惜我没有娘亲,连双绣花鞋都没人绣。”苏眠蹲了下来,仔细端详道。
“这双绣花鞋是我年轻时,逛集市淘来的,没什么特别之处。”老嬷嬷的面上多了几分不自然,动了动脚,将鞋子藏到了襦裙之下。
阁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响声,似乎是木架子倒塌之声。苏眠望着老嬷嬷凝重的面孔,急忙出了声,“舅舅,你可是撞倒了木架子,找不到就别找了,别给阿嬷添麻烦了。”
“阿嬷,你不要见怪。我舅舅向来都是这般鲁莽,时常因为笨手笨脚被祖父责罚。”
苏眠正说着话,顾景桓从一旁的楼梯下下来了,头上沾满了灰尘,显得有几分狼狈。再定睛一看,手里果然两手空空。
老嬷嬷见顾景桓下来之时,顾景桓两手空空,眼中精光一闪。
苏眠匆匆上前,牵住了顾景桓的双手,还未等他开口,便训斥道,“舅舅,你怎么连本书都找不到,到时候姨娘又会责怪你了。眼见着快要午时了,还是早日回永宁殿吧,姨娘还在等着我们回去用膳呢。”
苏眠虽表面上是在与顾景桓攀谈着,余光却一直瞥着老嬷嬷的手上动作。果然,在她说到永宁殿之时,老嬷嬷眸子转动了一番,扫地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苏眠礼貌地和老嬷嬷道了别,穿过了幽静小路,拐进了宫门石板路之后,才沉沉地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顾景桓却像是有心事一般,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细看之下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宫殿前巡逻的侍卫一排排整齐地走过,顾景桓久久才说出了一句话,“没了,我之前分明是瞧见的。”
苏眠却一下子明白了顾景桓话中的含义,她咧着笑脸对着顾景桓道,“舅舅,你得笑着和我谈话。”
苏眠就这样和顾景桓扯着一路的笑脸脸回到了永宁宫。
终于在看到了熟悉的花草之后,两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仿佛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一般。
“眠眠,那本医书偏偏就少了那一页。我翻阅了无数次,都未曾找到他的痕迹。”说着这事事,顾景桓还心有余悸,手指仍有些发抖,身体似乎也不受自己控制了。
居然会这么快?看来宫中早已是危机四伏,甚至已经早就已经安插好了内应。想必那个老嬷嬷,也是其中的一环。
“此事要尽快告知姨娘才好,但是又不能过于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本想到宫中居然也有大夏国的内应,看来北凉国几十年的和平安定,可能从此就要被打破了。
湘妃屏退了身边众人,只留下一个贴身丫鬟秀娥。
顾景桓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湘妃脸色一变,竟失手打翻了一旁的茶杯。
兹事体大,偏偏又让人毁灭了证据。
“秀娥,你立马带着几个宫女,传我的旨意。将老嬷嬷带至我宫中问话,不要透露任何细节。”
秀娥聪明伶俐,一点就通。立马就出了宫门,喊上了几个姐妹随行。
“看来,这宫中早已经不太平了。”湘妃沉声说道,头上的流苏玉发簪随风摆动着。
“姨娘,可是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苏眠越想越后怕,也不知将此事告知姨娘是好是坏。
“不用担心,在宫中这么久了,我自有自己的处事之道。只是你们以后行事要格外注意了,不能再任性妄为了。”
没想到城中急症竟然牵连如此之广,湘妃望着杯盏中翻滚的茶叶,陷入了沉思。
“姨娘,晚上的宴会您怎么就穿着这么朴素呀,眠眠好不容易当上了郡主。”
苏眠见大家面色忧愁,连忙说些话活跃气氛。
“娘娘喜静,宫中大小家宴几乎都称病不去的。郡主,您这可是为难我们娘娘了。”冬梅见湘妃娘娘轻咳了一声,忙从内室给她拿出了一件羽毛秋衣披着。
“姨娘,你最好了。陪眠眠一起去吧。”苏眠拉着湘妃娘娘的手不住地撒娇道,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罢了罢了,今日眠眠是老大,就依了你了。”湘妃拗不过苏眠,只能无奈点头答应着。
距离晚膳还有段时日,周全又带着一堆奴才踏进了永宁殿。
“湘妃娘娘吉祥。奴才奉皇上之命,特赏赐永宁殿,玉如意十对,金绣鸾凤钗一对,上好的夜明珠十颗,蜀绣编制的锦服一条”
转眼间,永宁殿门口堆满了奇珍异宝,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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