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当真是消息灵通,操心国家大事以至于早早便白了头。若是能学着容临这般潇洒自在,平日也定会少些不少烦心事。”容临声音带了丝调侃。
“哎哟,若是凡事真如容公子说得这般容易便就好了,也不必叫我这把年纪还操碎了心。”赵礼伸出筷子的手在空中微微僵了僵,还是夹走了盘中的最后一根青菜。
苏眠只顾着埋头吃饭,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打出了长长的一个嗝,躺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的氛围。
“花满楼的菜色虽然不错,不过我觉得还是无忧客栈的菜色更美味一些。”苏眠嘴角还挂着一根青菜叶子,满足地吸溜干净了碗中的汤水,感慨道。
虽然吃别人的手软,但是苏眠却始终觉得还是自家的最好。
赵礼今日又再一次地陷入了尴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作为回应。
赵礼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平阳郡主虽然从头到尾都只顾着吃饭,话也没有说上几句。
但不知为何听出了几句嫌弃自己之意。
这不禁让赵礼觉得,难道自己有哪里得罪过这位平阳郡主吗?
又或者是,赵礼心中一惊。
那些个不能见光的事莫非她知道了?
赵礼只觉得有些如坐针毡,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冷汗。
大理寺
容临面前的饭菜几乎未动筷,只顾着堆满苏眠面前的小山堆,望向她的目光带了丝宠爱。
“今日的饭菜容公子可是不满意?”赵礼见容临未动碗筷,用帕子擦拭了把头上的冷汗询问道。
容临见苏眠吃成了个小花脸,用指腹轻柔地擦拭了一番,将苏眠嘴角的米粒放入了嘴中,眼中泛着点点笑意“今天的菜甚合我的口味。”
赵礼嘿嘿干笑了两声,哪里敢提出质疑。
苏眠瞧见了容临的动作,忍不住低下了头去,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连忙低下了头去很好地掩饰住了。
从前只有娘亲会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又瞧见了容临不甚在意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连呼吸都急促了半分。
这时,赵成端着手从门外进来禀报,说是今日城外聚众闹事的人员都被羁押在牢中候审了。
“赵大人,先前不是只是例行盘问吗?怎么这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苏眠只觉得这调查追捕未免进行地也过于顺利了些。
“这贼匪们想必也是惧了鞭刑,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未撑到便招供了。”赵成立马应声道,说话都摇头晃脑了起来。
招供?苏眠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舔了舔嘴唇“赵大人可否能帮眠眠一个忙?今日抓去的那位壮丁中有一位是眠眠的友人,定是不会参与这档子事,眠眠愿意为他做担保,还请赵大人宽恕了他,让他早日回了家去。”
赵礼见容临没有作声,只是把玩着他手中的文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中有底了几分。
此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他能顺水推舟地完成这件事,让容临欠下自己一个人情却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赵礼表面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事我受皇上之托,只是郡主所提老臣又绝不会坐视不理,当真是令赵某有些为难啊。”
赵礼摸了摸有些扎手的胡渣,沉思道。
苏眠近日也算是摸清了这些文人的脾性,笑道“眠眠明白赵大人的意思,若是出了事自然一切都归到眠眠身上。”
赵礼倒是对面前这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的小丫头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个迂腐木讷不堪的顾老头子竟能教出如此玲珑剔透的外孙女,也算是为顾家造福了。
再想着京城所传之事,皇上亲封的郡主头衔,只怕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罢了。
如今顾家虽然眼下失了恩宠,但顾家毕竟是钟鸣鼎食的百年世家,想来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扳倒。
苏眠见赵礼招了招手对身后的赵成低头说了些什么,赵成先是警惕性地抬头望了苏眠一眼,随即颇有些无奈么点了点头。
苏眠知道,这便是成了。
犯人都被羁押在大理寺地下的一座监牢里,外围派重兵把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苏眠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瞧见了牌匾上写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大理寺”,说不出的庄严与肃静。
青石板与建筑木屋皆是由黑白双色构建而成,透露些许的冰冷气息。
沿着青石板路走入监牢,苏眠只觉得空气中带着股越来越明显的潮湿味道,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苏眠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泛恶心。
赵成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略带脂粉味道的绣花手帕,“郡主从前定是未曾来过这等污秽之地,地下监牢阴暗潮湿不见阳光,爬满了蚊虫老鼠。郡主这等娇贵身子,不如在门外候着,让老奴进去吧。”
苏眠闻着手帕的香味,心中才觉得好受了些。
可是从出了花满楼的那刻起,到坐上马车的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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