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只有零星的几位上座的贵客。
薛老正弓着腰与他们鉴赏着自己的名画,唾沫横飞,满脸写满了自信。
“薛老,他们到了。”
薛老转过了身子,苏眠相信自己定是没有看错。
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头,一下子来了精神,走路都快了起来。
字画
“顾公子,近来不常来,是去哪里逍遥了?”薛老迈着矫健的步伐朝他们走了过来,径直甩下了还在观望中的客人。
苏眠甚至觉得薛老看向他们的眼神,像在看着一座移动的金银宝库一般。
顾清轻咳了一声,“今日父亲管得严,囊中羞涩,艺术品果真只可远观。”
苏眠发誓,她明显看在薛老眼中的光瞬间熄灭,脸上的神情变幻了几番,只差没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去。
薛老立马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自己青衫上不存在的灰尘,脸色沉了沉,“既是如此,老夫尚且还有些事,诸位先四下随意看看吧。”
顾清轻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锭金元宝,“今日并非顾某来找薛老,这定金薛老先收了吧吗,可是还嫌少了去?”
薛老毕竟是生意人,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赚之理,他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容,“顾公子与薛某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哪里还需这些呢?”说着便将金元宝飞速放入了自己兜里,仿佛生怕顾清后悔般。
“可是这位小友对薛某的字画有想法?”薛老笑眯了眼睛,对着苏眠笑道。
苏眠笑得落落大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眠眠想亲手为曾祖母提上几句贺词,想让薛老帮忙指点一下。”
薛老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幼子能有如此孝心,当真是好福气啊。”
“也不知小友可是心中有落笔的想法了?”薛老走到了磨台前,小心地拿起砚台磨墨,又从一旁抽出了纸张,介绍道,“我这可是上等的罗纹纸与江南新来的油墨,质地细柔。”
薛老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掌轻柔地拂过了纸张,态度虔诚认真,仿佛对待自己心爱之物般。
薛老拿起手中的狼毫笔,下笔矫若惊龙,潇潇洒洒地写下了福如东海四个打字。
“薛老果真是宝刀未老,字里行间隐隐有当年王老的风姿。”顾清看了不由得拍手叫绝,不愧是名誉中外的薛老,风姿不减当年。
“薛老果真是当代怪才,自学一派。”顾庭之也跟着夸了起来,两人一唱一和逗得薛老是开怀大笑。
“薛某是老了,笔力体力都不如当年了。”薛老被夸得舒心了些,心里只觉得畅快了许多。
薛老的眼睛转向了一旁望得入神的苏眠,眼神隐隐带了几分期待。
苏眠装作一脸深沉地围着薛老的字画转了一圈,看似在沉思,实际肚子只有半壶墨水来回晃荡着。
她右手托着下巴,斟酌着开了口,“我觉得那一笔的捺不够潇洒,不够有力道。”
薛老来了兴致,平日里自己听惯了称赞,如今竟然有小友能够对自己的书法提出指点意见,想来定是旷世奇才。
他只听说过相府的容公子满腹经纶,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没想到顾府的小儿也生得如此玲珑剔透,倒叫他大开眼界。
薛老恭敬地将手中的狼毫递给了苏眠,竖起了耳朵听着她的教诲。
苏眠本就是硬着头皮顺口说道,没想到自己竟被硬生生半推半就了上去,只觉得犹如针芒在背,坐立难安。
她盯着案台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犯了难。
连一旁的顾清面上都带了几分诧异之色,原来眠眠才是真正的高人,从来不显山露水,自己竟不知道她对书法还颇有研究。
苏眠在纸上龙飞凤舞地涂抹了几笔,屋子里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薛老突然想收回刚刚自己的话,直觉得打脸,而顾清早在一旁不停地抽搐着嘴角,后悔自己看走了眼。
“怎么样,怎么样?”苏眠一放下笔,就忙不停提地追问道,小脑袋不停在他们之间来回晃悠着。
“小友这字倒是挺有特色的”薛老苦着脸看着苏眠的杰作,直呼后悔。
“舅舅们觉得如何?”
顾清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勉强还行。”
而一旁的顾庭之选择了缄默不言。
苏眠觉得他们说的都十分勉强,难道艺术从来只能孤芳自赏吗?
为何她觉得自己写的十分有艺术感?
苏眠歪着头望着自己的杰作,面前的福如东海四个字早已看不出了本来的面貌,甚至一撇一捺都被延长了半截,周边还点着几滴未干的墨水,颇有些山水画之意。
顾清一把抱起了苏眠,以防她再继续丢人现眼,对着薛老抱歉道,“薛老给您添乱了,眠眠她其实”顿了几秒,“其实大字都不识几个”
薛老生平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只觉得摇摇晃晃仿佛要栽倒。
他猛烈地咳出了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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