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一炷香的时间,苏眠却觉得仿佛轻舟已过万重山。
辛苦了
“清风,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结束了嘛?”苏眠瞧着面前的清风,脸色微微发白,眉目间还有些倦怠。
苏眠见清风轻轻地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那老头,是不是容临终于渡过了危险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苏眠急忙奔跑着过去询问道,用蛮力拽着修老便要去查看容临的情况。
修老尚还在打坐,身体早已是软绵绵的,哪里禁得起苏眠的推搡,整个人像个不倒翁一样任由着苏眠推着,脸上因为调整内息一阵青一阵白。
“眠眠,不可任性。修老此时身体在排毒,若是不调理好容易走火入魔。”严伟一把拉过了苏眠。
苏眠也知轻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边,望着容临熟睡的面庞,经过了清风内功的调息,他瞧着确实面色红润了大半,只是纤长浓密的睫毛还一直紧闭着,仿佛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中的他嘴角微微上扬,一直在笑着。
苏眠方才经过了一番身体上与心理上的煎熬,如今见容临终于度过了难关,远处东方天际也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微光。
属于他们的黎明也终于是到来了。
苏眠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容临,突然她有些想要抚摸一下容临。
却被身后一阵警告性的咳嗽声给打断了,苏眠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
果真一回头,瞧见了顾清略带威胁性的眼神,她悻悻地笑了。
“舅舅,我只是瞧着容临的脸上有个蚊子,想着帮他打蚊子。”苏眠立马小碎步回到了顾清身边,殷勤地给他递着茶。
严伟倒像是还不了解状况,只是纳闷地摸了摸脑袋,“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蚊子啊?”
苏眠在路过他去沏热茶的时候,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痛得严伟一把抱住了自己脆弱的脚指头哇哇大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是什么黑心的世道啊,难道都不能说真话了嘛?严伟只觉得十分的委屈。
苏眠准备给舅舅沏一壶热茶的时候,清风不知何时闪到了她的身后,悄无声息地。
“从前是我对你有太多偏见了。”清风低声说道,脸上写满了别扭,似乎说出这些话已经让他耗尽了大半的气力。
苏眠嘴角微微勾了勾,“那我们两就打平了,从前我也看你不顺眼,觉得你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
“觉得你傲慢冷漠,眼中只有你那个少主,根本就像冻住了的冰块一样,叫人无法接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苏眠拼命地从脑袋中想出了无数清风的坏话。
清风低垂着眉眼,也不做声。反而是任由着苏眠嘲讽自己,甚至连眸子都未动,直直地盯着地面。
“不论如何,今日还是谢谢你了。”话音刚落,清风的脸上写满了不自然,甚至脸颊上还多了一抹红晕,叫人很难不怀疑什么。
苏眠正赶上倒茶,闻言手中一抖。茶还冒着热气,差点烫了她一手,还有清风眼疾手快,风快地接住了茶盏,自顾自地倒了水,朝着容临的方向走了过去。
清风虽然是在运功,但是他的五感并未丧失。他清楚地知道方才这个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去为他们祈祷,祈祷着他们能够撑过这一炷香。
那时候的清风想好了,只要能打败萧十一郎,哪怕是殒命自己也定要完成。
后来他们果真大败,苏眠被推了出去。便是连清风都有些绝望了,没想到竟是苏眠力挽狂澜,活生生地将局面逆转了。
如今各大的武林高手都在此,想来定是能够制住一个已经被下了迷药的萧十一郎的。
而清风的这句感谢也是发自肺腑的,他想了想,一起走过了这么岁月,自己始终欠苏眠一个真心的感谢。
苏眠的嘴大的能够完全塞得进去一个鸡蛋,她从来没想到这句话会从清风的口中说出来。
这真的还是那个骄傲自大的清风吗?还是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苏眠手中捧着杯子,侧过了身子回望着清风,瞧着他十分细致地为了容临喂下了水,然后又轻轻地扶着容临躺了下去。
没想到清风一个糙汉子,竟然为了少主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说容临当真是有着一种魅力,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围绕着他转?
便是连修老那个怪老头都能够为了容临背叛了五皇子,而且修老这些年本就是毫无定性,本应该潇洒自在。
没想到在刚才的大危大难的关头,竟表现地如此从容。
竟丝毫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
想来定是容临的人格魅力太大了,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沦陷呢。
苏眠站在原地胡思乱想着,手中的茶杯被她颠来复去已经从冒着热气的茶变成了凉茶了。
“眠眠,你舅舅若是再喝不到一口水,便是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顾清头痛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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