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洛在储物令中取出了一页《聊斋》的原稿,说道:“此乃柱国大人亲笔写的奇文,借我揣摩,你看可以吗?”
闵有为双手接过那页原稿,细细感应上面的天道之威,这才双手奉还道:“可以了,是下官无礼,请大人见谅。实在是祁水安家实力强大,下官担心他们在我面前演戏。”
陈洛收回原稿,点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闵有为点了点头,又说道:“下官先问一句,我那弟子······唐安世,现在如何了?”
“他死了。”陈洛轻声说道。
闵有为闻言,表情先是木然,随即鼻子微微颤抖,眼光逐渐湿润起来。“节哀。”陈洛劝慰了一句。
闵有为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更咽:“下官······早已料到这般结局。”
“只是·····”闵有为抬手抹了抹了眼泪,“卑职愧对老友了。”
“他那养父,是当年在北蛮战场时,卑职的百夫长。为了救我,被碎了儒心。他临死前将安世托付给我。”“终究是未能完成嘱托啊·”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瞑目。”陈洛说道,“唐安世究竟是卷入了什么样的事件中,和祁水安家又有什么关系?”
闵有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向陈洛:“安世与祁水安家的女公子安晴交好,两情相悦。”
“事实上,卑职曾替安世上门求情。安松仁也是认可的,只是说安世出身寒门,尚是白身,门不当户不对,不合安家的规矩。要求安世取得功名,再谈婚嫁之事。”
听到这里,陈洛微微皱眉:“之前我怎么听说祁水安家要和双木安家联姻,将安晴嫁给双木安家的嫡孙为妇?”
“并非如此。”闵有为摇了摇头,“祁水安家与双木安家联姻却有此事,但是当时祁水安家联姻的对象并非是安晴,而是安家一位长老的孙女。”
“可是意外却发生了。”
“安松仁嫡长子安如岩,天赋才情远逊其父,却被安松仁报以了过高的期望,养成了性情多变的性格,时常趁安松仁修行之时,青楼醉酒,举止放荡。青安府诸多大族子弟有心交好这位未来的安家家主,多有奉承与善后。”
“一日酒醉,被前来探望安世的安晴撞见。安晴赶走安歇狐朋狗友,也不敢带他回家,就带安如岩前往安世住处醒酒。”
“那一日安世正在我家听我分析经典,所以并不在家。安晴便独自留下照顾安如岩。”
“或许是安如岩以为自己还身在青楼;又或者安如岩平日里听安松仁多有夸奖安世之言,有了报复之心;再或者是安如岩一时失了理智。”
“这些都只有安如岩自己知道。”
“他竟
,!
『』
然奸污了他的亲妹妹!”
说到这,闵有为顿了顿,纪仲脸上浮现怒气,陈洛则只是微微皱眉。
“然后呢?”陈洛问道。
“事后安如岩发现事情不妙,逃了出去。等到安世返回家中,只看到失魂落魄的安晴。”
“安世是何等聪明,即便安晴不说,他也将事情猜了出来。安晴本欲轻生,但是担心死在安世家中,会给安世带来麻烦。”
“这种事,安家不会认的!以安家的家风和安松仁的偏爱程度,这种情况,要么安如岩和安晴一起死;要么安如岩活,安晴死。”
“所以,安世决定,带着安晴私奔。”
陈洛听到这里,有些了然地点点头。
“所以才会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唐安世带着安晴私奔,结果被安家抓住?”
闵有为点了点头:“正是!”
“安晴身子被破,这种事情瞒不过安松仁。为了救安世,安晴向安松仁说了实话,随后就自尽身亡,试图用自己的命结束这件事,换安世的性命。”
“可怜一个如花的女孩家,就这样魂归渺渺了。”
“但是安晴忽略了安家为了家族名声的决心。”
“安如岩固然受罚,但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安世也上了安家的追杀名单。”
“祁水安家为了掩盖这件事,首先是将与双木安家的联姻对象更换成已经自尽身亡的安晴,然后对双木安家施压,让他们以受到羞辱为名追杀安世。”
“自己则置身事外,守全家族的声誉。”
“就在安世打算前往南荒避难时,陈柱国就任法相的消息传来。安世便改变了注意,想要继续进京考取恩科,将自己的遭遇告诉陈柱国,为安晴讨回一个公道。”
“所以你就出手帮助唐安世改头换面,擅改卷宗,以新的身份入京···”陈洛问道。
闵有为点了点头:“卑职认罪。”
“你为何不逃?”陈洛看向闵有为,“你身为唐安世的恩师,又支持他逃亡入京告状,无论你是否知晓事情,安家都会将你列为风险对象。你怎么不逃?”
闵有为自嘲一笑:“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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