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平稳一些。
随后,他拿起一道空白奏折,在上面落笔。
“臣偏倚处法相陈洛请奏:臣观古籍,自古以来,仁者爱民,或轻赋税,或减刑罚。大仁者与民生息,小仁者修桥铺路,此为善道也。”
“然仁者出世,可遇不可求;百姓求存,连绵不绝。臣年幼,妄想总有仁者于县、于府、于州、于煌煌朝堂之中,百姓有所庇,黎庶有所护。”
“今日纵览偏倚处之卷宗,其中涉及官员之卷,多见‘草管人命’、‘命如草芥’之语。臣当初初入东苍,百万百姓来投,当真是一口食,一日工,恍若野草,坚强,却又脆弱。”
“辗转反侧,思虑再三,我堂堂人族,为何有此之象?”
“管子曰: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臣曾以为然,但今日观之,此为外因,尚缺内因补之。”
“陛下信赖,授予臣法相之职。臣以为,法者,当是百姓之庇护、黎庶之底气。律法三万字,一言以蔽之:仁也!”
“今日,臣试图补全管子之略,加之内因——人格权!以法为凭!”
“民不为草,天下大仁!”
“具体措施另附奏折。”
“另,臣请奏:此权受害者上报,不经偏倚处,直接报于地方主政衙门,由镇玄司监督。正大堂与镇玄司是否另开单独之部,可廷议!”
“玄章元年三月初五,臣陈洛奏!”
写完奏折最后一个字,陈洛长出了一口气,将奏折合上。
明日早朝,就可以将奏折递上去了。
陈洛伸了伸懒腰,下一步,就是布置偏倚处的内部整顿运动了。
仔细想想,自己这个法相当的还是很称职嘛!
不过,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少自己的老部下来跟自己求情。
算了,早朝不去了,把奏折直接递到宫里去。
关门落锁,闭关写书!
……
翌日。
百姓们还是照常听书、醒早、上工、上学,但是长明宫中,因为陈洛的一封上奏,引爆了整个朝堂。
“人格权?”一名名大臣都在咀嚼着这个新名词,脑中闪过了种种思量。
倒是叶恒,坐在龙椅上,稳如泰山。
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奏折就是在给自己贴金!
古往今来,哪位帝王能将人民的尊严写入律法之中!
就连他都没想到啊!
但是,他想不到又有什么关系,他有陈洛!
你以为我是盖章工具人,我觉得你是带飞作弊器!
反正一旦确认,这一朝的帝王是他,这同意的大章是他盖的,那这事最大的桃子,就是他摘下了。
奏折里说,此乃大仁!
若是以后陈洛开万里,这就是道主亲认,那自己以后的庙号,一个“仁”字怕是拿下了。
玄仁宗!
听上去不错啊!
史书上必然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想到啊,不成不就的当了四十年守成君主,在最后阶段,起飞了!
不行不行,君主要喜怒不形于色。
叶恒干咳了一声,看向侯安:“侯安啊,如此重要的议题,陈爱卿怎么没有上朝啊?”
你得来啊,你来了,我跟你再讨论几句,一段流传万古的“君臣奏对”不就有了吗?
你可以不在乎,反正你名传万古的诗词那么多了,但是朕需要啊!
“回陛下,陈柱国说他要赶稿《西游记》,实在抽不出时间。”侯安回道,“说是昨日镇玄王亲自催稿。”
“事关幽冥,不可细说。”
叶恒闻言,面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随后,他又看向满朝文武:“诸位爱卿,觉得陈爱卿此奏如何?”
这句话一问出口,顿时那文武百官就像百米抢跑一样,疯了一样想要第一个发言。
开玩笑,陈洛的奏折,什么时候被驳斥过?
再说了,这道奏折,说的至善大道,谁敢反对?
既然是这样,那最好抢一个头香!
尤其是正大堂的官员们,没看到奏折里说了,这条律法的立桉权在他们手上吗?
终于可以在偏倚处面前扳回一城了!
只是没等他们开口,一道磅礴的威压落下,将他们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一品官术·三缄其口!
政相韩青竹托着政相大印走出,说道:“臣以为,法相所奏,大善!此事老臣会再与镇玄司沟通,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
“臣有些补充……”
此时文相周左风看着侃侃而谈的韩青竹,微微皱眉。他又看了看手中的文相大印,叹了口气。
好想换回去啊!
……
长明宫中议论纷纷,而在偏倚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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