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意孤行,别说住院治疗,他连医院也不愿意去,家庭医生只能住家治疗,
但他依旧不配合,他甚至偷偷倒掉医生给他开的药,阮念欢看到之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伸手阻拦他倒药的手,
但是根本碰不到,手就像空气一样穿过了他宽厚的手掌,
焦急情绪下的阮念欢并没有注意到男人想倒药的手也停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继续动作。
“贺清,你个神经病!你把药倒掉干嘛!”
虽然知道贺清听不见,阮念欢还是在旁边批评他,
“之前吃饭的时候你非不吃,现在胃出了毛病,喊你吃药你也不吃”
“你想干嘛?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阮念欢生气的看着靠坐在床上的男人,怒冲冲地说道。
男人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手里拿起的平板,嘴角轻轻勾起,
阮念欢在视觉盲区,根本看不到他在看什么,估计又是什么工作汇报吧,
“天天看那个破报表,你赚的钱又没有我来替你花,你那么拼命干什么”
女人嘴里嘟嘟囔囔地,一直没停止过自言自语,
贺清的嘴角也一直没有放下来过,盯着已经停留了十分钟的文件页面发呆。
贺清四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是浑身病痛,病入膏肓。
在国外办事发生了枪击案,男人当时坐在车里,车窗外面是无差别攻击的疯子在四处开枪,
车辆都是经过改装后的防弹车,即便是这样,被子弹打上的窗户发出的声音依旧让人心惊,
男人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就迅速向旁边的空座位扑过去,就像是想保护什么东西,
前面的暗卫和司机以为贺清是吓到了,还很纳闷,经历过枪林雨弹的男人这次怎么会害怕。
贺清是被吓到了,但不是被枪声吓到的,而是因为阮念欢,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旁边的空座位上其实有人,是阮念欢。
阮念欢在听到枪声之后被吓到了,惊叫了一声,
回过神来就看见男人扑在她的位置上,可是根本碰不到她的身体。
贺清能看见自己?
阮念欢心底大惊,
“贺清?你能看见我对吗?”
阮念欢思索再三之后决定开口问,如果能看见她的人,那应该也能听见她说话吧,
可惜她的问答并没有回应,
扑空的男人神色阴沉了一瞬间,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缓慢地起身,手捂着胃,
“主,您没事儿吧?”
前面的暗卫担忧地开口问道,
“没事,老毛病犯了”
贺清淡淡地回答,眉头紧皱在一起不似话语里那么轻松,
原来是胃痛了,
阮念欢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了碎碎念,
“要你之前好好养病,你不听,现在胃动不动就痛”
男人神色平淡地坐着目视前方,眼底却是一片柔色。
很快,阮念欢来到了贺清的四十五岁,他的最后一年。
这一年的贺清已经无法再继续工作了,
坐在轮椅上看日落的男人双鬓斑白,腿上盖着佣人给他拿过来的毯子,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阮念欢在这个时空里不会有任何变化,不会老,她还是刚穿进来的那副样子,漂亮魅惑勾人,
漂亮的女人坐在贺清旁边的草地上,也看着远处一句话没说,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快要离开了,这几天的身体越来越轻盈,
阮念欢还没做好离开的准备,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之中。
“你要走了吗?”
轮椅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岁月让他的嗓音变得更加醇厚,
就算是生病了,也丝毫不减风度,
这话问得突然,阮念欢直接从悲伤进入了懵逼模式,
她左看看右看看,周围没人啊,就贺清和她两个人。
“你要走了吗?”
男人坐在轮椅上转头看着她,再次开口问道,
阮念欢惊地抬头,双目对视,
“你能看见我?”
“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阮念欢吃惊地开口问道,
“大约是从你一开始进来的吧”
贺清看着她宠溺的笑着说,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多看几眼,就几眼。
“那你为什么一直装作没看见我?”
阮念欢这会儿联想起之间的一切,每次碎碎念时他莫名其妙的笑,在车上下意识的保护,原来都是因为他能看见她。
“我不是每分每秒都能看见你”
“只有当我生病或者受伤,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才能看见你,看见你的时间也很短暂,每次只有十几分钟”
男人说的话直接击溃了阮念欢做的所有心里准备,
他用反复虐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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