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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 3)

着将服,短衫劲装,胸口附着一层坚实的软甲,终于不再是围了一整圈狐狸毛的长袍,看起来十分精神,少年意气风发。

临别时他挂着窦易彬那日扔给他的长剑,兜里揣着一包奶糖,冲窦将军挥手示意:请窦将军照顾好末将的兔子,别让柏副将给吃了。

窦易彬也挥了挥手,脸上应允,心里却悄悄想着,若你任务失败,被蛮子捉住或杀死,我就将那小兔子宰了。

柏安康一直注视着两人的互动,等那军队走远了,才严肃地拍了拍好友的肩,郑重其事地问:衍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窦易彬奇怪道:我何事瞒着你?

柏安康纠结良久,一双浓眉拧成毛毛虫,犹豫着开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同封野

窦易彬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不耐烦:有话便直说。

你是不是同那封少爷暗渡陈仓了?

窦易彬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一时无言,脸色由惊悚变得阴沉,变化万千,只道:你若是闲得很,不如去把积压的奏报写了。

柏安康偷偷瞟了一眼好友的神情:真不是?

不是,滚。

卖国求荣杀六亲废物走狗(7)(已修)

距离封野带兵离开已有两日,午后,窦将军和柏副将正在校场进行最后的点兵,一只灰羽白头的鸽子扑棱棱地从天边飞了过来,落在窦易彬的肩头。

是河道那头来消息了。

柏安康见好友脸色猛然一黑,整个人都冒着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于是伸手去拿那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先深入敌营,窦威领兵。

是封野的口吻,难怪窦易彬生这么大的气,柏安康自动把这句话翻译为:我这就去送死,请勿挂念。

窦易彬怒极了是不说话的,狠狠地抿着嘴,也不骂人了,就抓着手中枪上的红绳可劲蹂/躏,似乎把那当作了封野的脖子掐。

柏安康叹了一口气,道,衍然,封协领其实也不是人们口中传的那般废物,看他机智聪慧,比武还能胜过窦威,想必是有自保的法子,不然怎会鲁莽到去自投罗网?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德行可没有那么容易死掉。窦易彬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也罢,他早些死了,倒是没有人天天在我眼前乱晃,清净得很。

此时副手前来汇报,报告将军,报告副将,一万行兵在列,三千骑兵、两千弓箭手也就位,都是从营中选出的好兵,剩余士兵也按照布防分散在军营和边境线周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窦易彬未发话,副手见将军一脸阴沉,以为自己办错了什么事,战战兢兢立着,还是柏安康给解了围,点头让他离开。

窦将军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缠绕枪头的红缨,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前些日子我托你买的糖,全部给我,他别想再吃到一颗。说罢把手中的长/枪给扔给一旁的好友。

原地只留下柏安康握着那把红缨纷乱的枪把,那暗红的穗子松松散散地缠绕着,在窦将军的手下编织成一束,花纹有点像京中女子串玉的绳。

柏安康品过味来,方才将军沉默良久,竟然是在想那几包糖的去处?

以及,衍然什么时候有了这等编织女红的情趣?

怪哉,简直怪哉。

四十里外,祁连上郡,郡府。

自从秦州沦陷后,原本繁荣热闹的郡府门口至今已经冷冷清清一年多,再没有了沿街叫卖商贩小摊和酒肆,只有十米一个的北疆长髯士兵排成一排守着郡府,每隔一刻钟还会有五人一队的巡守反复巡查。

郡府的皇赐牌匾也撤了,上祖书法的字在蛮子入侵的第一日就折断在了郡守的血泊之中,门楣孤零零地空出,隐约能从旧时的灰垢中看到河清海晏的影子。

如今,郡府中住下的是北疆的守官,哈里克氏。

奎尼叔叔。萨迪克热合曼站在一个健壮的身影后,萨迪克上个月刚满十七,身量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但较于身材高大的北疆人而言,实在有些纤细。

北疆羊毛制的厚披风,遮住了年轻人瘦弱的肩膀,今天的冬季来得很早,寒风过后,到处都挂了霜,外河水位近些日子来一直下降,像是上面的冰堵住了,流得很缓,恐怕很快就会进入枯水期。

奎尼哈里克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但这种苍白并不病弱,而是被北疆风雪磨砺过的苍白,带着点风沙的灰色,他的挺立的鼻头和宽宽的下巴却是红的,被一圈浓密卷曲的深棕色胡须包裹着,一只眼睛受过重伤,眼皮上有一道肉色的疤,半闭上,耷拉着,里面却不浑浊,而是久经沙场后杀伐果断的精明。

若是到了枯水期,城中饮水最多顶不过七日

奎尼皱眉,那就派兵守住城中的储水井,只供军中使用,限制每日用水,至于那些中原人,要想饮水,就押出去挖上游的冰。

是。

萨迪克似乎并不敢去看他的脸,整个人都蜷缩在宽大的羊毛披风之中,低着头,等叔叔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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