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封野看过去的时候,那男人也对视过来,面色冷淡甚至刻薄,一下把陆三少冻了个冰天雪地。
001的声音适时响起,模拟对象出现,顾晓寒,男,二十三岁,表面上是周兰竺的徒弟,事实上是燕都顾家遗落在外的大少爷。
他来到燕都城,是为了夺取家产,为母复仇。
二十三年前,顾晓寒父亲顾继德,入赘进了锦城秦家,花言巧语娶到了家中唯一的女儿秦秀芝,生下顾晓寒。在顾晓寒三岁那年,顾继德抛弃在锦城的妻儿,裹走妻子及丈人家所有钱财,借了高利贷前往燕都城,做生意发家,一年后,顾继德在燕都娶了一位商贾的女儿结为夫妻。同时,锦城秦家老父亲郁郁而亡,而顾继德的外债却源源不断、还也还不清,被逼之下秦秀芝变卖祖宅还债,自己则带着顾晓寒流离失所,在街头卖唱。
直到顾晓寒六岁,遇见了在锦城演出的周兰竺先生,周兰竺见顾晓寒相貌出彩、声音嘹亮,便收下他做了自己的关门徒弟,悉心教他唱戏。在顾晓寒九岁那年,他的母亲秦秀芝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封写满了痛苦往事的绝笔信,这封绝笔信就成了顾晓寒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封野问道:那么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001答:上校您本次的任务即帮助顾晓寒成功复仇,夺回本该属于秦家的家产,同时您作为燕都城第一流氓纨绔,需要仗着自己的家世在必要时候给予顾晓寒一定的打击,让他在挫折中不断成长,成为燕都城首富公子。
燕都城第一流氓纨绔?
封野顿时喉间哽住,又是这听着就要死要活的人设?
他不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目标,任务目标也冰冰冷冷地盯着他,随即在脸上勾出一个格外轻蔑的笑。
在望什么?周竹亥从人群中挤出来,终于见到自家小师弟。
顾晓寒道,不觉得很眼熟吗?
周竹亥顺着他目光过去,看见一辆昂贵的小汽车旁边站着不知哪家的少爷,摇了摇头。
是谁,你见过?
顾晓寒道:若要说见过也见过,没见过也没见过。
周竹亥没搞懂他奇奇怪怪的思路,索性不想了,着急地抓住他就走,嘴上抱怨,快些吧名角儿,这妆也没画,可有得时间耗!
不慌。顾晓寒揉了揉喉结,道,我早晨刚吊过嗓子,化妆也就一会儿的事。
你快些。周竹亥催促,昨晚你又不回来,平安打着灯笼找了你一晚上,好不容易帮你瞒住。刚我爹还问你在哪儿,我说你到了,你再不快些,等他亲自来盘问才好看!
顾晓寒加快脚步,道:这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去早了也等着。
周竹亥问:那你昨天去哪儿了?
顾晓寒匆匆几步走进了剧院,掀开后台的帘子,这才顿了一下,再看看一脸着急的周竹亥,道:东街。
周竹亥看他这样,皱眉道:你又去见她了?
顾晓寒忙着整理衣角,没说话。
做什么一声不吭,是谁得罪你了?柏煦兴弹了弹帽子上的灰,戴在头顶,他从来了解封野这位嚣张跋扈的三少爷,燕都城中谁也不好惹的主,别看他一副纨绔样,真生起气来却是一声不响,默默地就把人弄没了。
没事,先走。封野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气愤,但火又不知从哪儿烧起,脑子里浮着那双微微上挑却溢满薄冰的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封野冷哼一声,上一个看不起我的人,早就已经被我征服得明明白白,顾晓寒,你就笑吧,反正沦陷也是迟早的事。
柏煦兴看他这副模样,生怕他拔枪把人给打了,连忙圆场道:诶,走罢,听说今天这首场演的《嫖院》,可不知那周先生的徒弟有多大本事,全京城都来给他捧场了。
柏煦兴约了个包房,在剧院二楼,学着国外软装,棕皮沙发、欧式茶几,盘里摆着巧克力和热茶,这包房平时不留人,专给外国人和顶头那几个要紧的空着,好在柏家大手笔,又在年初给剧院投了一笔资,这才有机会坐上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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