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倒是温和的不少,一粒红沙在他的指间颠倒,他说:
“我也不知道,西陲竟然有这种东西,可这种东西……又是为什么而存在呢?如果,这玄泱界,本该是人族为主宰的话。”
为什么而存在?
宋丸子脑海中的一层薄雾猛地散去,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隐隐有些怪异之感。
不死国的人给宋丸子的感觉与招摇山上的鸾一样,只是传说的一部分。
沃野和青丘,却像是上天赐给人族的馈赠,他们的人走入凡尘,与人族结合,省下了带有灵根的孩子,一代一代,使修士遍布于整个玄泱界,让人族有了与这世间一切对抗的力量,这还不算,天劫连连降临,沃野之人魂飞魄散,十数万年的无数积累尽数便宜了人族,青丘族人更是连魂魄都遁入轮回,将自己与人族彻底融为一体。
可要是上天真的恩赐给人族如此之多,为什么,还要有这些血沙呢?
它们是活的另一种生命,他们吞噬人族,不是灵,也不是魔,却只有纯粹的毁灭。
“世间万物,有生,有兴,有衰,有亡……血沙,会不会,就是这世间给人族留下的终结之音?”
长风吹过,宋丸子的话散在风里,让其他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丝丝的凉意。
难道说,终有一日,世间的无数繁华,就要被这样的血沙彻底埋葬么?
那他们这些年辛苦求索的“道”又到底是什么?
“可他们也不过被困在西陲,有魔气在此,它们虽然难以对付,可也难壮大。”
宋丸子摇摇头,她抬起头看看天,从前,她觉得玄泱界天道像是过度关爱孩子的长辈,可看见这些沙,想想玄泱界人族因为天道的保护而几乎大半都在灵修,又战力薄弱,还有心魔难度,她越发觉得天道对人族,并非是爱护。
那这天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天道?
“玉晚道君,我想查探些天道诞生之前的事情,您可有线索?”
宋玉晚看着宋丸子的脸,某个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上善,可他又觉得,自己看见的分明是当年的自己。
当年那个,对这人世生出无数困惑的自己。
这世间因何存在,桎梏我们的究竟是什么?昔日的那些修士们,就是抱着这样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走到了与天相争的路上。
“天下间有一宝书,万物之始皆在其上,天道也不例外。”
第一次,宋玉晚为自己真的要用宋丸子代替上善之事,产生了动摇。
“那书,名唤生死簿。”
在黄泉。
执念
铁链叮当作响, 平常是阎罗锁了厉鬼拖着走在黄泉路上,今天, 是孟婆拖着头上顶了碗的阎罗, 一步一晃往前走,后面还跟着穿了白衣的苏远秋。
“要不是阎罗得罪的鬼太多,我就把她留在洄梦涧外也未尝不可,也省得还得带着走。唉,可见人是不能总招惹是非的,说不得哪一日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孟婆的身子晃了晃,打了个哈欠,他在忘川河边日复一日的熬汤,真是很久不曾走过这么多路了。
“宋丸子也是一样,她身在是非之中,不仅自己得处处小心,就连与她有瓜葛的人,也得处处小心, 阎罗以为让你跟她见上一面无伤大雅, 可她有在意之人身在轮回之中, 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日, 别人就要将这人利用了呢?还不如不见,一个仙路漫漫, 一个往生轮回, 你们两个人各自安生, 对不对?”
白衣男子低头听着, 并未答话,而是反问道:“这位前辈您说了这么多,您自己不也是跟我们这些是非之人生了瓜葛?”
“瓜葛?”孟婆淡笑一声,“你我本就瓜葛深重……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你?可能在你的眼里,我这并非是帮忙,而是你们凡人界所说的什么毁人姻缘。可你跟宋丸子,天命注定,永不是同途之人。”
苏远秋的脚步一顿,他的心中仍有无数喜悦冒出来,洄梦涧不仅解开了玉归舟之前给他下的幻境,还让他破开了之前玉归舟给他设下的种种禁制,要不是阎罗提起了宋丸子,他说不定已经因为那些被封禁的悲痛而魂飞魄散或者化为厉鬼。
丸子不是凡人,她没有轮回,也没有魂飞魄散,这于苏远秋来说,是得天之幸。
如果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应该永远地活着,苏远秋认为,那个人就应该是宋丸子,因为她的心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也许不明亮,也许有被遮蔽的时候,可它们永远存在,并且会在人孤单迷惘的时候给人指点方向。
对苏远秋来说,初见之前,宋丸子只是祖母救回来的姑娘,身受重伤,有说不出的身世,定然不是多好的来历,就连报出来的名字,都像是个带着嘲意的玩笑。
在相府里,宋丸子这样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苏远秋喜欢听他们讲些自己没听过的故事,朝堂之外是江湖,江湖之外是民间,处处有他这辈子未必能亲眼所见的事情。
可苏远秋没想到,自己会是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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