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语气怀疑,再看她满脸泪痕,连妆容都花了,脸上又闪过一抹同情,感怀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的心,从来都是无法控制的。”
唐贵太妃微松口气,连声附和道:“是,是这个理儿……”
“唉。”乔毓叹了口气,垂眼端详她一下,抬手一记耳光,扇到她脸上了。
很重,但是并不响亮。
“怎么回事?”她神情诧异,动作却不停,再度抬手,接连六七记耳光打过去,扇得唐贵太妃侧摔在地,唇角流血。
乔毓用左手拉住那只行凶的右手,蹙眉道:“贵太妃娘娘,我的内心是很同情你的,但我的右手,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
唐贵太妃面皮抽动,险些一口血吐出来,好容易才忍住这股屈辱,低头求饶道:“冒犯秦国夫人,是我有错,望请秦国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同我计较……”
“对不住了,贵太妃娘娘。”
乔毓一刀将赵嬷嬷的喉管划开,血液喷溅,沾湿了唐贵太妃的粉杏色诃子。
她微笑道:“我觉得,你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唐贵太妃忽然能够体会到胞弟被杀前那一瞬的惊恐了。
她牙齿咯咯作响,面容扭曲着,颤声威胁道:“本宫是太上皇的贵妃,是韩王的生母,你敢!”
“我的天,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乔毓诚惶诚恐道:“这可是皇宫,是太极殿,我怎么敢处置贵太妃娘娘呢!”
唐贵太妃便如同在坐过山车,大悲与大喜交杂在一起,汗湿夹背,良久之后,方才软声道:“秦国夫人,此事的确不是我自愿的,而是被人逼迫,现下赵嬷嬷这贱奴已伏法,求你高抬贵手……”
乔毓拉过她衣袖,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送回鞘内,这才轻飘飘道:“贵太妃是皇室中人,自有太上皇与圣上处置,哪里轮得到我越俎代庖。”
别人不知道太上皇现下是何等光景,唐贵太妃却最是清楚了,说是强弩之末,没有半分夸张,事情若真是闹大了,为求事态平定,只怕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丢出去。
现下听乔毓这般言说,她便知道是不肯松口了,心下既觉不甘,又生愤懑,凄然一笑,道:“秦国夫人,你一定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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