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毫不吝啬的吐露芬芳,乔妍叫人去折了几枝红梅插瓶,搁在屋子里边儿,又俊俏,又精神。
萧世南走后三日,李昱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乔妍欢喜坏了,欣然之余,又觉心中酸涩,悄悄哭了一场,又抱着小儿子亲了个够。
李琰生的很像父亲,李昱却不像他,也不像乔妍,而是更像乔妍的同胞兄长乔宣。
“真是,”乔妍抱怨道:“像谁不好,偏偏像乔宣那个王八蛋。”
这兄妹俩打小就说不到一起去,不见面吧,倒也惦记,可一见面就吵闹不休。
她嘴上这么说,目光里却是带着笑的,李昱对着那几枝梅花看了会儿,便有些困了,打个小小的哈欠,合上了眼睛。
乔妍忙放轻动作,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到内室去,等他睡得安稳了,才叫乳母守着,自己往书房里去看刚刚开始习字的李琰。
从卧房到书房去,便要经过长廊,谷雨取了大氅替她披上,外边儿侍婢便将厚重的垂帘掀开了。
乔妍正奇怪她们怎么掀的这么早,就见门外走进一人,身材挺拔,英姿勃发,裹挟了初冬风霜,双目沉沉的望着她。
乔妍心跳的快了,抓起身边儿的茶盏,猛地砸了过去:“李泓你个王八蛋还敢回来!”
李泓知道她心里委屈,也知道她近来有多难,没有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乔妍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拂尘来,抡着跑过去打他,李泓就站在原地由着她打,不仅不还手,脸上还带了三分笑。
乔妍是真没心软,打到最后拂尘的柄都断了,这才喘着粗气,勉强停下,到椅子上坐了。
李泓到她面前去,道:“阿妍,对不起。”
乔妍恶狠狠的瞪着他,瞪到最后,眼眶却酸了。
她说:“许翎打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李泓道:“对不起。”
她说:“我生阿昱的时候,真的好痛好痛,将近两个时辰,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
李泓道:“对不起。”
乔妍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扑簌簌落了下来:“阿昱刚出生的时候,连哭声都很小,我对别人说没事儿,他会长大的,可我心里,其实比谁都怕……”
李泓的眼眶红了,他搂住她,哽咽道:“阿妍,留你一个人,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乔妍一巴掌把他拍开:“你能不能说句别的?”
“能的。”李泓伏到她耳边,笑中带泪,道:“阿妍,我是真的喜欢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你给我站好了!”
乔妍三两下将眼泪擦去,又一巴掌把他拍开,冷笑道:“李泓,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你以为说这么几句轻飘飘的屁话,这事儿就完了?”
李泓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是我不好,你怎么恼都不为过。”他又一次道:“阿妍,真的对不起。”
“那就去演武场吧。”乔妍养了一个多月,早就想活动一下筋骨,眉毛一挑,便是如刀锋芒:“立夏!取我方天画戟来,我要给秦国公梳个中分!”
乔妍(五)
出乎魏玄与周克明等人预料的是, 这一年, 李开济并未称帝。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李泓南征北战,攻无不克, 军中威望可想而知,更不必说有乔家这样得力的臂膀襄助,又有诸多谋臣在侧匡扶, 到了这时候, 即便是李开济,也很难再将他打压下去。
他只能选择将长子冷藏, 让时间淡去他的功绩,同时,也给予次子建功立业的机会。
义宁三年,李开济携妻子与诸多儿女迁往长安, 又加次子李昌为左卫大将军,令军出太原,征讨刘武周。
太原本就是李家起兵之地, 经营多年,李昌又是唐王世子,可以调用的军队粮草远非李泓可比, 这分明就是李开济有意为次子做脸, 叫他谋取军功,将来也好顺理成章的登上储君之位。
李泓早就对这个父亲不抱希望,听闻此事, 也不过淡淡一哂。
李琰已经开始读书,他很聪明,也很勤勉,授课的师傅夸过他好多次。
李昱的身体也渐渐被调养过来了,较之寻常孩子虽差了些,但再过两年,也就无碍了。
乔妍生他时早产,伤了身子,加之这几年乃是多事之秋,也不打算再要孩子,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便只好生顾看这两个儿子。
李琰很乖,李昱也很听话,年纪很小,便知道心疼母亲了。
李泓虽不行军在外,却也诸事繁杂,一天到晚不归家,晚上归家时才能同妻子说说话,可那时候两个孩子八成都睡了。
“这样可不成,”乔老夫人与长女乔澜去探望女儿,叹气道:“感情是相处出来的,见的少了,父子之情也会淡的。”
“他也是没办法,”李琰与姨母家的表哥出去玩儿,李昱却乖巧的坐在母亲怀里,乔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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