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贴姿势,用一种甜得像刚吃完一大罐蜂蜜的绵软声调问他。
你能不能让我亲一口?
二十二
贺程已经傻了。
像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幻听,那人安静三秒,自顾自地认为询问的对象已经默认,缓缓撑起上半身,脑袋继续朝着他靠近。
窗帘被人拉得严实,房间里黑得一点光都未渗透进来,尚是清醒的人都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具体在哪里,更何况还是个醉着的人。
所以夏砚根本不懂得刹车,下巴便不小心磕在了贺程挺翘的鼻子上,他没被碰疼,对方倒是因这一撞而回过了神。
夏砚,你刚才说什么?
声音一下就哑了,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和惊喜。
夏砚没回答,或者说是根本没听见,兀自将脑袋又往下挪了挪,这一回,两人的嘴巴,倒是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距离很近,狭小的缝隙间只能勉强再插进一根尾指。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身下的人觉得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但理智才刚回笼,就被对方贴上来的微微颤抖的唇给打败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
主动的人先是试探性地碰了下,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触碰而情不自禁地抖了下身子,登时得了趣味,启开双唇,把那片刚被自己碰过的下半张唇,小心翼翼地含住。
贺程在面临人生最重大的一次挑战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这个画面他曾在梦里想过上千回,场景变化多端,但无一例外,把人吻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的,从来都只是自己。
但此刻这般从未有过的因受到太大刺激而使得浑身毛孔都崩张开来的感觉,却又比梦里的每一次,都要来得真实、也更令人食髓知味。
置于身侧的两只手,不受控制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上方人浅尝辄止,含着的嘴唇被人松开,他还没缓口气,一条柔软温热的舌头,开始试探性地往自己嘴里钻。
有一道细细的电流,从自己勾着的脚拇指处出现,沿着四肢倏地往上爬,刺激得他脊背发麻,一时有种身处不知何处的感觉。
舌头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在湿热的口腔中不急不缓地逛了一圈,快退出时,不小心碰到了安静藏于温穴底端的另一条长舌,做完坏事的东西反而被吓了一跳,慌乱地就想往后逃。
安静任由它作乱的贺程终于没再忍住,抬手将人想要后退的脑袋往自己这边一按,下一秒,另一只手准确揽住他的腰际,两人立刻便换了位置。
如何正确地和喜欢的人接吻?
这种事不需要人教,就像吃饭一样,天生就会。
灵活的舌尖触到对方已经闭上的唇,却因为还未反应过来,唇瓣之间还启开着一道缝,它一下便钻了进去,逃避不及的另一条舌,被它瞬间擒住,两军交战,必有一败。
获胜者耀武扬威地缠弄着溃败者,将它浑身都一点点地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但指挥着长舌将军的人,还念及着对方次日醒来可能会有余痛,就算吻得有些用力,最后也小心地没在他身上留下不寻常的痕迹。
贺程吻了他很久,把对这人的所有旖念、内心的不甘,通通在这一晚发泄了出来。
屋子里响起低缓绵长的喘息声,原本欺身在上的人,缓缓松了力,他一点点贴了下去,紧紧地将怀里人抱住。
黑夜掩藏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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