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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3 / 3)

的地步。

再之后离婚,两个人已经彻底结仇,曾经爱情的结晶也成了碍眼的存在。

那个年代很少有人离婚,离婚后女性承受的闲言碎语也远比男性要多,他妈又特别要面子,当着外人的面能风淡云轻插科打诨,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回家后,却把愤怒与不甘化成谩骂毒打发泄在他身上。

别人家打孩子,父母或者爷爷奶奶,总有一个出来护着。

他家只有他跟妈妈两个人,经常被打得奄奄一息,等他妈打累了才会停下来。

沈随安担心自己会变成他妈那样的人,跟人相处时总是压抑住所有负面情绪,努力展现出友善与真诚。

并且保持距离,不敢跟任何人太过亲近。

只有面对幼崽儿时,才会稍微卸下防备。

没有人知道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怎样千疮百孔的心。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敢奢求别人的爱?

要是顾北墨知道他当初进顾家,靠的是谎言与欺骗,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吗?

沈随安不敢赌,也输不起。

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顾北墨没醒过来就好了,那样还能顺理成章留在顾家,而不是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

每次克制不住地产生这种念头,沈随安都特别崩溃。

他这样,跟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明明最不想成为对方那样的人,结果还是

沈随安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小时候他总觉得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妈妈才憎恶他的存在。

于是努力懂事听话,在人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踩着小板凳帮忙做饭,洗衣服扫地拖地,甚至下地干活儿。

只要能得到一句真心的夸奖,或者欣慰的笑容就足够心满意足。

可从来没有过。

不管付出多少,都像扔进黑洞里,永远无法填满,也无法得到任何反馈。

那个黑洞甚至疯狂地想将他也吞并,让他彻底消失。

渐渐地,他便死了心,甚至开始怨恨。

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承担痛苦的人却是他?

为什么施暴者能够心安理得幸福地活着,受害者却终日惶惶,始终活在阴影之中?

这根本就不公平。

那些伤害仿佛贯穿身体的箭矢,让他无法靠近别人,别人也无法靠近他。

经年累月后,那些箭矢跟血肉长在一起,拔出来疼,插着也疼。

沈随安很想揪着顾北墨的衣领大声质问。

明明可以当朋友,为什么非要喜欢他?

顾北墨从前能对其他追求者都不假辞色,怎么到他这里就不一样了?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是顾北墨喜欢错了人。

他不值得顾北墨这样对待。

睡吧,别想那么多了。顾北墨学着沈随安对幼崽儿的方式,笨拙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随安没有心思再想别的,抿了抿唇,应了一声,默默躺到床上。

顾北墨想留下来陪他,又怕沈随安不自在,犹豫再三,帮忙拉了拉被子,然后离开了。

这天之后,沈随安再看到顾北墨,特别别扭,再加上愧疚与心虚,让他无法像之前一样正常地跟对方相处。

于是但凡顾北墨有靠近的意图,他立刻装有事去别的地方。

次数多了,顾北墨也察觉到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

下午沈随安陪幼崽们玩,不小心将牛奶撒到身上,回屋换衣服。

结果出来没走几步,便被等在外面的顾北墨堵到墙角。

男人面容英俊、体格健壮,再加上久居上位,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沈随安心里一慌,下意识想逃,结果被顾北墨用身体和胳膊圈在这方寸之地。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顾北墨身上的热度。

想到那天晚上的拥抱,沈随安心跳陡然加速。

随安,你躲着我干嘛?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顾北墨眉眼低垂,无端透出一股可怜的意味,昏迷的时候天天念叨说最喜欢我,我好不容易醒过来,你怎么只跟那群小崽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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