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蕊不断的挑衅,声音越发抖得厉害。
突然,嘭地一声。
子弹从身上穿过。
鲜血一下子崩了出来。
许是许清婉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抢开的。
“你干什么?”许清婉怒斥一声,手上却被紫蕊按住了,这个女人,发了狠地朝沈碎开了一抢。
紫蕊并不在乎沈碎的死活,她喘气:“快,快带我走,这是最好的时候,求求你了。”
“他是你的儿子!”许清婉没想到会这样,抢在她的手里,却被紫蕊打出了这一下。
沈碎疼得很,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些恶毒的话。
他突然抬头,捂着身上那个血窟窿,倒也没有震惊紫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这一切根本没有超出他的预期。
沈碎按下电话按钮,轻声说了欲雪山庄的地址,在晕倒之前,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许清婉跟紫蕊吵架的声音。
许是太大声了,也许是意外,许清婉这一次居然是在帮他?
“你简直没有人性,母亲,我可以喊你一声,但是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啊。”许清婉怒道,“我以为沈碎这么多年,早该把你折磨死,可他没有。”
那些隐藏在血液深处的羁绊,还是保存着善意。
而不是像许清婉这般恶毒。
“我过的这般暗无天日,他将我囚于此处,就是该死啊。”紫蕊咯咯咯地笑了,“怎么,你现在也开始怜惜他了?可惜他这辈子,都不会把你当姐姐。”
“呵。”许清婉笑了,笑得那般凉薄,“我并不求他将我当做姐姐,我只求我们一家人能安稳一些,可是你并不在意啊,看得出来。”
许清婉将东西收好,她没有解开紫蕊的锁链。
也并没有救紫蕊。
这一刻,她彻底的动摇了,彻底地不想再蹚浑水。
她之前恨透了沈碎,以为他那样的人,没有心,可现在看来,真正没有心的人,是紫蕊。
紫蕊到了现在,今时今日,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吗?”
“噗。”紫蕊笑了,嘴角满是嘲讽,“悔恨什么,悔恨这个贱人生得儿子,悔恨什么?”
紫蕊发了疯在谩骂,可奈何此时的许清婉,却变了一副样子。
她歪头侧目。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许清婉莞尔,笑得越发渗人。
“你疯了?”紫蕊一个哆嗦,她做了这样的事情,留下来,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
“你才疯了,你彻底无药可救了,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吧。”许清婉怒道,走到门口,拿起沈碎的手机,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通话记录。
就没有做什么,已经通知了楚安歌,许清婉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安歌接到电话,疯了一样地往这边赶。
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听到了。
沈碎的语气很轻,只有许清婉和紫蕊地声音,安歌知道事情不好了,可是去欲雪山庄还要一段路要走。
哪怕路上潮湿很滑,她也没半点犹豫。
车子一个甩尾,就停在山庄前,里面很安静,沈碎没有在这个地方放置太多的人。
也仅仅只是有人按时来打扫,按时给紫蕊送饭,吊着她的一口气,旁的便再也没有。
她找到沈碎的时候,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安歌没有停顿,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这会儿送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幸好梨园路离得近。
安歌把人带回去,又通知了秦山河过来。
这一抢打的偏了,幸好偏了,不然安歌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救沈碎。
满手的血,已经慢慢干涸。
秦山河看到车上的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秦山河整个人都崩住了,“他这样子。”
“你帮我吧。”安歌神色凝重,笃定的看了一眼秦山河,两个人都是个中好手,做这样的手术其实很简单。
再加上梨园路上面那个接近完美的手术台。
秦山河当然不会害怕,也不会畏惧,只是为什么会这样,看样子是抢伤?
他帮着将沈碎抬了上去。
男人尚且有微薄的意识,在低声喃喃着什么。
“你放心。”安歌抓着沈碎的手,她无比的严肃,“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子弹接近心口,却是偏开了一定的距离,只是失血过多,幸好早前联系了跟司良沛对口的医院,她这里的紧急血库还有一些血。
安歌不是不接收病人,只是很少替人做手术,除非是万分紧急。
“乖宝。”
“让你担心了。”
沈碎稍稍恢复过来的意识。
安歌眉头紧皱,害怕他在晕过去,情况很危险,她蹙着眉头:“不给你上麻药,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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