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信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信会选择走这一步。
毅然决然地走了这一步,并没有一点点预兆。
她攥着手里那些图纸,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为什么要选择死?”安歌头皮发麻,实在理解不了她这个选择。
但是斯人已逝。
她没有任何办法,很快组织的人都会找过来,安歌只有先离开,她在离开之前,给江警官报备了这个事情。
也希望那边派人过来善后吧,她也不想再牵扯更多。
信一直都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从来如此。
她并不适合在这种冰冷的地方,只是从小到大,身上流淌着这样的血液,促使她不得不选择走这一步。
一切都空了,一切都无了。
安歌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格外的沉,走得很慢很慢。
从那栋楼出来的时候,还来不及多想,就被人跟上了,这种熟悉的追逐感,让安歌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刚才还沉寂在信那一跃之上。
这一下,倒是开始躲避了,她很迅速,从前面那个巷口,再拐过去,没两下,就把身后的人给甩开了。
她也是凭借着跟魄合作了那么久,才弄清楚这里的布局。
她从上头滑了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安歌一头扎进了那栋大厦,她从后头走了过去。
找到魄的时候。
她已经收到信跳楼的消息了,也是在预料之外的事情。
“没想到啊,组织里看着人情凉薄,一个比一个有血性,前面有宋渡为了蓝莎报仇,去挑衅l,现在呢,又有信跳楼。”
魄靠在那儿,她可没有这样的胆量。
“其实说起来,我倒是很佩服这个女人。”魄这样说道。
看着安歌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你要的所有一切,我想是时候收网了。”
“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选择跳下去吗?”安歌看着魄,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因为逃不开,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
“她跟我可不一样,她倚靠的是司空家族,从来都是血脉问题,而我呢。”魄沉声,“靠得就是这条命,她逃不掉,我可以逃掉。”
她很自信。
跟安歌里应外合,这一次,绝对可以将整个组织,都一网打尽。
希望到时候,可以换给自己一个略微自由的前程。
其实魄早就发现了,组织内部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包括这个一直以来,她很讨厌的信。
“我厌恶她,不代表不赞同她的做法。”魄笑着道,“能走出这一步,已经是很多人比不上了,起码我比不上。”
魄一贯原则,都是活着才有未来。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去议论明天。
只有活下来,才知道未来是不是自由。
“我也不如她。”安歌笑了,自嘲般地说道,“我也不会跳,我又不是做错事情的人,凭什么我跳?”
她们都是一类人,性格比较相似罢了。
魄给安歌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笑着道:“一样。”
“信的事情,给我感触很大。”
“她找过你吗?”魄打量着今天的安歌,不知道哪里看起来怪怪的。
总归不是从前见着的那般。
安歌拧着眉头,摇头:“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跳下去了,她的确找过我很多次,大概在世上,她还是将我当成了朋友。”
安歌隐瞒了信给她图纸的事情。
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倾囊相告。
毕竟她跟魄,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只是暂时立场相似罢了。
魄看着她,突然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希望我死的时候,你能来送我一程,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你比想象之中,要好玩很多。”
魄说安歌很好相处,起码在她的认知当中。
安歌应该也是高冷的人。
“一定替你送行。”安歌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薄情寡义的。”
“最好是这样。”
魄伸展了腰肢,看了一眼,这忙碌的楼下,来来往往很多的车子。
信这一跳,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一地的血,是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
没有选择用别的办法,而是采用这种法子,与她小的时候有关系。
那个时候,信还不是组织内部的人,她跟着母亲生活,也不知道那么多的秘密。
只是后来,一切渐渐都变了。
她的母亲,带着她上了高台,威胁那个男人,要是不来,就抱着她跳下去。
信那时候只知道,那个男人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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